“非是不喝,而是想些事情——”
李墨笑了笑,仰面喝下杯盞中的茶水,然后擦了擦嘴,將杯盞放在木幾上:“我也相信,當娘的,肯定不會害自己的孩子——”
唐若萱欣慰一笑,然而,淚水聚滿眼眶。
“但是!”
“你配當我娘嘛?”李墨瞪著唐若萱:“跑到別國,當了皇后,給別人養孩子,養大景瑞那個孽種!”
這些話,宛如利劍一樣,十分尖銳!
唐若萱清淚流淌,垂首哭了半晌,喃喃道:“墨兒,你不懂,你沒經歷過,你體會不到我得苦楚!!”
李墨環顧四周,嘆了口氣:“這里就咱們娘倆。當年的事情,你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我說清楚吧。”
唐若萱點了點頭:“若是說了,你別恨娘好嘛?”
李墨提起她面前的瓷壺,給自己倒茶水:“先說,我再考慮該不該恨你!”
唐若萱猶豫半晌,說道:“當年,你父王也就是鎮西王李賜業,被武國先帝削藩,甚至御駕親征帶兵前去——”
唰!
唐若萱眼神幽遠,思緒仿佛回到當年……
當年,朝廷兵馬打到鎮西藩地的首府,甚至都快要打進鎮西王府。
鎮西王府。
府院中。
“王妃,帶著墨兒快走!!”一身甲胄的李賜業,手握青冥劍,推著抱著襁褓的王妃唐若萱:“哪怕去你離國娘家。記住,一定要將咱們孩子養大成人!”
唐若萱滿眼淚花,搖頭道:“不,我不走,我要跟王爺死在一起。”
李賜業滿目通紅,低吼道:“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你冷靜些,咱們孩子才不足半歲啊。”
就在這時候。
一個男仆跑進來。
“王爺,王妃娘娘,不好了,朝廷帶人朝咱們王府來了!!!”
唰!
李賜業,和王妃唐若萱,都一臉絕望,望向王府大門。
登時!
一個孔武有力,身上穿著黑衣衛黑袍的男子,帶著百名黑衣衛踏進王府中來。
“別走了,來不及了!”領頭的黑衣男子,朝李賜業和抱著襁褓的王妃唐若萱走來。
“你是?御前侍衛李忠?”鎮西王李賜業,盯著黑衣男子道。
黑衣男子點頭,神情冷漠道:“王爺,陛下說,你也是一方霸主!讓人在眾目睽睽下抓走你,你肯定生不如死。陛下說了,若是你有骨氣,就自戕吧!!”
頓時!
懷抱襁褓的唐若萱面孔蒼白,忙忙搖頭:“不,不!李忠李侍衛,求你饒咱們王爺一命吧!”
“若瑄,別,別求他——”手握青冥劍的李賜業朝唐若萱擺手,然后目中含淚,面掛苦笑瞧著李忠:“陛下說得對。但是李忠,我孩兒李墨,尚且年幼,不足半歲,什么都不懂啊,能否看在我李賜業沒做什么謀逆之事的份上,饒我孩兒李墨,和我妻子王妃一命?”
按道理來說,李賜業雖為一方異姓王,但的確沒有做出任何謀逆的事情。
只是皇帝慕容家族,一直視李賜業為威脅,才想著削藩,帶兵剿滅李賜業的勢力而已!
李忠聞,嘆了口氣,然后身后侍衛都且退出去,然后抱拳道:“在下,定會跟陛下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