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松枝扶著的楚云嫻一個踉蹌,險些被紫檀木桌子絆了一跤。
    堪堪站穩身子,楚云嫻面色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殿下貴人多忘事,臣妾早跟殿下圓房了。”
    “可本宮記得,大婚當夜,本宮并未宿在太子妃的云熹閣中。”
    聽到墨凌霄的話,楚云嫻更淡定了。
    “殿下既然知道大婚當日臣妾受京城眾人恥笑,怎么還有臉讓臣妾跟您圓房?若是臣妾今日妥協,此事傳出去,臣妾顏面何在?”
    這話一出,整個屋子的奴婢們全都面紅耳赤的低下了頭。
    太子妃娘娘……還真是威猛霸氣,竟然敢對太子殿下說出這種話來。
    奴婢們一邊想著,一邊使勁把頭往地上埋,生怕太子殿下震怒時,不敢動太子妃娘娘,故而遷怒于她們。
    松枝也嚇了一跳,她小心翼翼的抬頭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又偷偷瞥了一眼身后的太子殿下,出乎意料的發現太子殿下在笑。
    太子殿下……還真是心胸寬廣,被娘娘這么說還能笑出聲來。
    松枝正暗自腹誹時,忽然見墨凌霄朝自家主子的方向走去,松枝不免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楚云嫻。
    楚云嫻看見了松枝的小動作心頭涌上一股暖意,看了一眼朝自己走來的墨凌霄,抿嘴輕笑。
    不待眾人看清,只覺得周遭有一陣細微的風聲,緊接著,楚云嫻和松枝便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內室的門砰的一聲響,里頭傳來了楚云嫻的聲音。
    “臣妾乏了,殿下慢走不送。”
    墨凌霄似笑非笑的瞥了內室的方向一眼,半晌,他才轉身,踱步離開了。
    聽到墨凌霄離開的腳步聲,楚云嫻才再次坐到了銅鏡前,脫下了那件大氅。
    看著那件大氅,她久久不能回神。
    這是當今圣上,墨凌霄的父皇登基那年秋狩打到的第一只獵物做成的大氅,珍貴異常。
    皇上誰都沒賞,卻在她及笄之后賞給了她,可見皇上對她的重視。
    她父兄都為了大墨朝戰死沙場,她絕不允許司蘭兒和她背后的人毀了這一切。
    司蘭兒背后的人到底是誰,她暫時只有個大致的猜測,可畢竟事關重大,沒有確切的證據,她也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免得打草驚蛇。
    至于司蘭兒……
    以后的日子還長,她有的是時間盯著她。
    “娘娘,您別為這些小事煩心啦,皇上總是向著您的。”
    松枝看著自家主子失神的表情,還以為自家主子是被今日的場景刺激到了,連忙安慰了幾句,心中對墨凌霄有了些怨懟之情。
    她家主子本是馳騁疆場的戰神,如今被困在了這小小的后院不說,還要受這等委屈,她都替自家主子覺得不值。
    聽到松枝的話,楚云嫻愣了愣,而后便笑著點了點頭。
    “好,本宮不為這些事煩心了,你也快去歇息吧。”
    見自家主子臉上總算露出了笑,松枝也終于放下了心,她幫楚云嫻熄了燈,行了禮后便退出了內室。
    目送著松枝離開,楚云嫻正準備歇息,忽然聽到自己榻上傳來了一聲輕笑。
    她下意識便拔出了床頭的-->>劍,屋內的燈卻是忽然亮起來了一盞。
    再看榻上的人,正是她的太子夫君,墨凌霄。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