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又碰上一件頭疼事,因為太上皇的妃嬪實在太多了。
這事還是宗琮打算擬封太妃詔書前,讓福祿把太上皇的所有妃嬪名單拿上來看了才發現的。
早先太上皇還沒抱病時,東西六宮就被塞得滿滿當當,有好幾處宮里都住著幾個妃嬪。就算如今晉了太妃,待遇可以稍微差點,以前三四個人住一個宮,如今再往里面加一倍,可這也得有地方塞才行。
所以今天與其是說給太上皇選頤養天年的地方,不如說宗琮在尋地方想把那些太妃們都先安置了。
“那照陛下這么說,不如請太后她老人家住在寧壽宮,這么互調一下,您可以這樣。”盤兒在輿圖上虛劃一下,將東西六宮以乾清宮坤寧宮為線,一化為二。
“這樣一來,太上皇住養心殿,和太妃太嬪們以及太皇太后住在西半路,陛下領著太上皇后以及東宮的妃嬪住東半路。把西六宮分給太妃們來住,一來毗鄰養心殿,又臨著慈寧宮,方便太妃們去寧壽宮侍疾,以及去慈寧宮盡孝,大臣們聽說陛下把西六宮分出來給太妃們住,只會說陛下至孝,也挑不出什么錯來。”
而于傅太后來說,她就可以更徹底地脫離太上皇和那些太妃們了,也有益傅太后的心情。
不過后面這話,盤兒沒有說。
宗琮不禁露出笑容:“你這想法倒是不錯,”他沉吟了一會兒,說,“就這么定了。”
說著,他拿起朱筆,在輿圖上畫出一道線,同時又在養心殿上寫上‘太上皇’的字樣,高貴妃及周賢妃分別住在永壽宮和啟祥宮,正好在養心殿后面。
壽康宮和其他幾宮,他則填上太上皇一些高等嬪妃的名字,至于低等嬪妃,就看著塞吧,一個宮里塞幾個,總是能夠塞下的。
解決了這一事情,宗琮不禁心情大好,又拉著盤兒來到輿圖的東側。
“本來朕說讓你住永壽宮,從鳳彩門出去就是。這么一來,你就只能住景仁宮了,朕從龍光門走。”
他的話惹得盤兒噗地一笑,笑完又有點羞。
永壽宮和景仁宮是東西六宮中最毗鄰乾清宮的地方,比皇后住的坤寧宮還近,乾清宮兩側各開鳳彩門和龍光門,直通西長街和東長街,景仁宮就在東長街第一個,這也是宗琮...此話的來由。
盤兒已經和宗琮好些日子沒見了。
自打宗琮登基后,因瑣事及政務繁忙,就一直留在乾清宮。而盤兒顧忌著體面,也沒主動讓奴才們遞個信兒什么的,免得讓人說都還沒冊封呢,怎么就憋不住了。
新帝登基,風頭浪尖,越是這個時候,東宮的人越是要低調。
許久不見,自然是極為想的,可來了就碰見他正忙著事,兩人自然顧不得敘什么相思之情,此時宗琮這話里三分調侃外,還有五分親昵,剩下兩分就有點調戲的味道了,所以盤兒就羞了。
而宗琮,本就素了快一個多月,此時見她人比花嬌,心中不禁一蕩。
索性扔了朱筆,將人打橫了抱起,往里面去了。
一番**,兩人不見疲憊反而很精神。
這陣子為了避諱,宗琮雖留在乾清宮,住的卻不是正殿,而是配殿。他身邊一水的太監,也沒有宮女,只能讓福祿把留在外面的香蒲叫進來侍候盤兒梳洗。
就因為這事,盤兒頗覺得丟臉,又是讓人備水,還專門叫人進來侍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她和宗琮干了什么,要知道太上皇還是正殿呢。
宗琮卻說,這又不是守孝。
見他渾然不當回事,盤兒也只能佯裝出大大方方的樣子。兩人一番收拾后,宗琮又去了書房,估計是打算把分配宮殿的活兒一氣兒干完,也好讓下面人去安排。
盤兒既然定了景仁宮,太子妃如無意外就是坤寧宮。至于其他人,等盤兒梳妝好過去看,宗琮已經安排完了。
胡良娣是承乾宮,徐良媛是延禧宮,何良媛是永和宮,李良媛是鐘粹宮,趙曦月在景陽宮。
正正好,六宮主位都有了,讓盤兒有點詫異的是趙曦月也能當一宮主位。轉念再想,六宮主位都齊全了,他這是不打算再進人了?
宮里有規矩,一宮主位需得是嬪位以上,宗琮一下子把六個宮都給填滿了,以后就算想再封也沒辦法,因為沒地方,只有等太上皇的太妃們歿了,不過很顯然太上皇那么妃嬪,一時半會兒是挪不出地方的。
見盤兒看的時間有點長,宗琮笑著道:“這樣不是剛好如了你的愿,真是個小醋包。”說著,他還專門點了點趙曦月的名字。
這又跟小醋包有什么關系?好吧,盤兒不否認建議把西六宮挪去給太妃們住,是有一點自己的私心,但既然是私心,哪能拿出來說。
她嗔了他一眼,把他逗得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做出無奈的樣子。
鬧完,他扔給福祿一本折子,又讓福祿把這輿圖也拿走,福祿弓著腰上前把輿圖卷好,連同折子一同抱下去了。
宗琮轉頭問盤兒:“不好奇朕封你個什么?”
有什么可好奇的,都六宮主位之一了,怎么也得是個妃吧?她就不信她孩子都給他生了三個,他給她個嬪位坐。
既然六宮主位都給了出去,四妃的位置肯定是滿的,其實盤兒心里想,他應該會給她個貴妃坐,四妃之首。
不過她表面肯定不會這么說,而是故作一副風淡云輕的模樣。
“不好奇。”
“既然不好奇,那就算了。”
盤兒抿嘴,難道不該是她不好奇,他偏要跟她說才是,如今倒不按牌理出牌了。
見她氣呼呼的樣子,他伸出長指撓了撓她的臉頰,可撓歸撓,他依舊沒有告訴盤兒。
盤兒也潑不下面子去問,只能忍著等圣旨下來再揭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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