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在攻占了遼東后,沒有停下來喘息,又集中了大半兵力攻打薊州,同時剩余兵力聯(lián)合韃靼人和一些其他小的部落則集中在宣府大同的方向。
八月二十,榆林關(guān)被襲擊,進入緊急備戰(zhàn)狀態(tài),也就意味著只有太原可以支援各處。諸如寧夏鎮(zhèn),固原鎮(zhèn)等幾處重鎮(zhèn),因距離太過遙遠,都是鞭長莫及。
偶爾零星有小捷報傳來,可薊州形式不容樂觀,自然也讓人高興不起來。
九月初七,大同傳來捷報,已擊退了圍守大同多時的敵軍,同時斬傷斬首數(shù)千,敵軍所剩余部涌往宣府方向,大同和太原兩處已集結(jié)兵力支援宣府。
當時宣府已經(jīng)陷入四面受敵的狀況,大同和太原有援兵到來,顯然是解了燃眉之急。
之后形勢是一片大好,接二連三有捷報傳入京城。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大同總兵蘇海深陷敵人重圍,可能已重傷身死或是被擒。
消息傳入京城,一片嘩然。
緊接著又有數(shù)個不好的消息傳來,宣府西路張家沖,中路葛嶺連接失守,現(xiàn)如今邊關(guān)軍中已隱隱有謠流傳——
大同總兵蘇海可能沒有死,而是被擒了。
他被擒后為了茍且偷生,背叛了大周,才會發(fā)生張家沖和葛嶺連接失守的事情。
宣府
宋明的臉漲得通紅,狠狠地砸了面前一個身形粗壯的漢子一拳。
“你別攔著我,我要跟他們理論。”
此人眉頭都沒皺一下,扶著宋明的肩道:“你現(xiàn)在跟他們理論又有何用,總?cè)郑ㄖ钢鲗ⅰ⒔y(tǒng)帥)已經(jīng)失蹤了,現(xiàn)如今生死未卜,宣府這邊就剩你我,若連我們都被趕走,可就沒人能在這里尋常總?cè)趾透祵④娏耍羲麄冋媸窍萑肜Ь常皇沁B最后一絲救援的希望都沒了?”
“可你聽聽他們說的那些話,若是早知道來宣府以后會是這種情況,我們還不如就在大同安安穩(wěn)穩(wěn)坐等著看戲就罷……”
“休得胡說!就算不為這些人,為了宣府的百姓,為了大周的百姓,為了你是大周人,為了陛下……”孟慶榮沉沉地壓了壓他的肩,安撫道:“這種時候誰都能亂,我們自己不能亂,誰都能慌,我們不能慌。”
宋明一身盔甲,盔甲上沾滿了灰塵和血污,顯然是已多日沒洗刷,他臉上也是紅一塊黑一塊的,若是此地有京中熟識他的人,定是認不出他來。
“我不跟你說了,你總會讓我忍、忍、忍,我這就帶人去找總?cè)帧!闭f完,宋明就步伐極快地大步走了。
孟慶榮回身看著他的背影,沉沉地嘆了口氣。
誰也沒想到這回敵軍會虛晃一槍,這次金人和韃靼人勾結(jié)之事,其實邊關(guān)各處重鎮(zhèn)早已洞悉,之后敵軍的戰(zhàn)略布局,也無不是在如此昭示。
經(jīng)過這些年的養(yǎng)精蓄銳,金人早已聚集了無數(shù)力量,甚至連縱橫草原的韃靼人,說白了也不過是金人的馬前卒。
金人在遼東一帶連番大捷,致使軍隊士氣十足,看似圍困大同和太原的是韃靼人,其實主要將領(lǐng)還是金人。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被蘇海生擒的金人王子圖努哈的親弟弟耳必赫。
據(jù)說耳必赫和圖努哈兄弟情深,這次耳必赫會自請遠離前線側(cè)移到宣府大同一帶來,就是為了替圖努哈報仇。
因為這個情報,所以當敵軍再度重演當年分兵攻擊之時,大同這邊料定必然是攻擊大同為實,宣府為虛。
誰知道恰恰相反,反而是宣府為實,大同這邊是虛的。
先機就被這么耽誤,雖然蘇海及時洞悉了敵人的陰謀,徹底擊潰了圍守大同多時的敵軍,宣府卻已陷入一片戰(zhàn)火之中。
兩地距離不遠,自然是要守望相助。
為了萬無一失,蘇海把大同近八成兵力留了下,繼續(xù)戒備。只帶了兩成兵力,及太原分派出來的援兵,遠赴宣府支援。
剛開始形勢還不錯,有了援兵,宣府駐軍終于有了喘息的空隙。雙方匯合后,又反攻開始收復被攻陷的失地,可蘇海卻在青邊鎮(zhèn)遭遇敵人陷阱后失蹤了。
同時失蹤的還有傅磬。
如今兩人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軍中卻已開始流傳蘇海已叛國的消息,為了這件事,大同的人和宣府的人打了數(shù)架,差點引起軍中嘩變。
為此,宣府總兵施淄只能遣離大同兵,僅留下孟慶榮和宋明帶了不足五百人留在此地。
想到這里孟慶榮收起愁容,轉(zhuǎn)為一臉冷肅。
不管如何,他是一定要找到總?cè)值模沂O碌娜私^不能再生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晚了哈。
為了總?cè)诌@個詞,查了半天資料,叫大帥不符合,叫將軍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明朝很多武將的前綴就是某某將軍,例如游擊將軍,后來查到一個有點冷門的資料庫,才知道明稱呼總兵多是總?cè)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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