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琮踏入殿中。
殿里十分安靜,白術見了他,忙走了過來行禮。
“你們娘娘呢?”
“娘娘在暖閣。”
宗琮大步往里頭走,白術忙站了起來,想攔卻又不敢去攔。沒敢跟上去的福祿忙沖她打手勢,兩人站在那兒你看我我看你,到底是沒跟上去。
盤兒正靠在炕上看話本子,一看宗琮走進來,下意識就跳下炕,往里頭跑去。
天冷,地龍早就燒起來了,其實地上是不冷的,但宗琮見她鞋都不穿就在地上跑,當即惱了。
幾個大步追了過去,等他進寢殿時,盤兒已經躲到了床榻上,帳子拉得嚴嚴實實,似乎這樣就能抵擋住他的到來。
宗琮被氣笑了。
“你出來。”
“我不出來。”
“你鞋都不穿就下地跑,真是朕把你縱的是不是?”
里面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我也就是忘了?!?
“是躲朕吧。說說,你打算躲朕躲到什么時候?”宗琮一掀袍擺,在床沿上坐了下。
過了會兒,帳子那處有動靜,盤兒把帳子撩了開,老老實實地跪坐在那里。
“其實我也沒想躲你啊,這不是……”
“這不是做錯事了?”他哼了哼。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她扭捏了下,道。
宗琮斜睨著她:“那你說的意思,朕知道了,就該裝不知道,就不該來問你。”
忽的一下,人就過來了,扒著他往他腿上坐,還摟著他頸子。
“其實我是希望你來問我的,我這不是沒臉見你嘛?!彼怪酆熣f。
盤兒這樣,倒把宗琮給弄失笑了,更多的卻是無奈。
“明知道朕知道后可能會生氣,還是偷偷做了?”
“我也沒偷偷?!?
“是的,你沒偷偷,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瞧瞧誰使個手段像你這樣,只差明著告訴朕你就是來攪渾水的?!彼c了點她額頭。
她吃疼往回縮,嘴里還倒抽著氣。
倒把宗琮弄得真以為點疼她了,去扒拉她的手看她額頭。
“裝,你就會裝?!?
她卻嘻嘻笑了起來,摟著他蹭了蹭才道:“這不是知道你不喜歡把事情往孩子們身上牽扯,可我吃了這么大個虧,心里實在氣得慌。而且我爹說的那些話,其實還沒動上根本,只有把她們都拖進來,這潭水才會徹底被攪渾?!辈拍芡涎訒r間。
“所以你就找人舉薦大皇子,又找人舉薦五皇子?”
盤兒掰了掰手指:“其實馮海找了什么人,你不都知道,就那么一兩個,還不是正中某些人的下懷,所以才會鬧騰起來?!?
宗琮哼哼笑了兩聲,沒說話。
盤兒瞅了瞅他,又去拉了拉他衣袖:“真生氣了?”
他睨了她一眼:“朕要是真生氣,會來景仁宮?!?
“就知道陛下最寬容大度了,皇帝肚里能撐船。”
“嘴甜。”他捏了捏她鼻尖,嘴里喃喃著,眼神卻又漂浮開了,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事。
盤兒也在想自己的心事:“也不知道我二哥到底怎么樣了,是不是真的……”
“晉國公府正讓人在邊關找,可現在那邊局勢混亂,暫時還沒有結果?!闭f著,宗琮嘆了口氣。
“希望他們都好好的,不然……”
不然之后,盤兒并沒有說,但宗琮明白其中的意思。
宗锏剛從上書房散學。
因為顧忌著母妃的話,所以他平時都是最后一個走,從不會和其他兄弟結伴回南三所。
從景運門出來,沿著箭亭旁的宮道走。
他走得很沉默,身后跟著他的貼身太監四喜。
突然聽到有幾個太監正在說小話,就在南三所御茶膳房的墻根下。
“你說賢妃娘娘為了五皇子殿下,這是和皇后娘娘對上了?瞧瞧最近朝堂上的動靜,這是拼了大力氣啊,讓我說,這又不是親生的……”
“說你傻,你還愣,這宮里誰管是不是親生的,養在自己名下,那就是親生的,以后若五皇子真能坐上那位置,還不是賢妃入主慈寧宮……”
“可我聽人說當年那位死的有些蹊蹺,本來好好的,陛下帶東宮妃嬪都去了西苑避暑,唯獨那位身子不中用留了下來。陛下前腳走,后腳那位人就不行了,我聽人說,當年李嬪和趙嬪沒少為了五皇子打得頭破血流,至今兩人都是對頭,就是為了這事,那會兒都猜著五皇子會記在李嬪的名下,畢竟不是公主府的人嘛,沒想到偏偏就落在她手上……”
四喜一個激靈,忙沖那邊罵了一句:“都在說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正在審查文,有敏感詞不行,有那啥暗示也不行,圍脖抽獎作話里說一句指路圍脖也不行。今天改了一上午的,下午還要改,二更可能要推遲,具體時間不好說,估計八點左右吧。
另外如果發現不在更新時間更新了,可能是我在修改章節,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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