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村住了七八十戶人,村民加起來有一兩百人,在附近的村落中屬于大村,所以這一帶的里正大多出自她們村。
而此刻,楚家村從村口到村尾被圍的嚴嚴實實,進村的出入口全都被設下?lián)趼返募獯棠緲叮饷孢€站著帶刀侍衛(wèi),將整個村子把控的嚴嚴實實。
沈芫看見這副景象,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于是便放慢了馬兒的速度。
楚家村內(nèi)。
楚家村的村民全都被趕到半山腰的楚家祠堂內(nèi)。
幾個臉上蒙著紗布侍衛(wèi)拿著砍刀將祠堂大門堵得嚴嚴實實。
“哥哥,咳咳咳,他們?yōu)槭裁匆盐覀冴P在這里啊?我們最近什么壞事也沒做啊!這是為什么......咳咳咳......我好害怕......我想回家......咳咳咳......”
楚秋月話還沒說完,便咳的不能自抑。
她一咳,連帶著其他村民也都咳了起來。
如果說方才楚玉寧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那這會他便全然明白了。楚家村,不僅他和楚秋月病了,其他的村民大多也都病了。
會傳染這么快的病,只能是瘟疫!
他竟然感染上了瘟疫?
怎么可能?
他明明哪里也沒去,怎么會被傳染得了瘟疫?
可昨日族長因村里太多人生病,去縣城請大夫給他們看,大夫昨日才來,今早縣太爺便帶著侍衛(wèi)把他們整個村子都包圍住了,能讓縣令如此興師動眾,必然是村子里有人得了瘟疫。
因為有疫病,所以要封村,只要把整個村子的人活活燒死,就能把這場瘟疫止住。
這是他們研習策論時學過的疫病之策。
從前他覺得前朝先輩們留下來的這個計策,十分完美。
可如今自己也成了疫村的村民,楚玉寧突然覺得書卷上的那些文字全都如同寒刀利刃,不偏不倚地刺向他的眉心。
這種慘無人道的計策,怎么可以推行?
楚玉寧猛地從人群中擠出來,朝門外的侍衛(wèi)喊道:“咳......我,我沒生病!我沒生病!放我出去!快把我放出去!”
“縣令大人說了,不管有病沒病,只要是楚家村的人,無論男女老少,無論老弱婦孺,哪怕是剛落地的嬰孩,剛從雞窩孵出的雞崽,只要是活物,全部都得死!”
侍衛(wèi)站在距離楚家村村民十步遠的地方,形成一個包圍圈,冷漠地注視著站在祠堂里的村民。
村民聽見侍衛(wèi)的話頓時惶恐不已,想要從祠堂里跑出來。
但剛有人跑出來,守著祠堂的侍衛(wèi)便齊刷刷掏出背后的箭,一箭射穿了那個從祠堂跑出來的人的心臟,當場斃命。
看見這一幕,楚家村的村民再不敢輕舉妄動,全都縮了回去。
楚家老族長看見倒在血泊中的族人,心痛地難以自抑,他將拐杖敲得震天響,質(zhì)問道:“為什么要殺我們?咳咳咳,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