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芫卻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滿是防備。
看著沈芫臉上的表情,沈威硬朗的面容微微松懈,似一瞬間染上風霜,蒼老了好幾歲。
但他并沒有責怪沈芫,而是歉疚道:“是爹爹來晚了,這些年讓你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頭。”
沈芫站在院中,沉默地打量著沈威以及跟在沈威身后的一眾奴仆。
馬車三輛,奴仆十六人,侍衛三十人......將小院外的巷子堵得嚴嚴實實,惹來不少鄰居打開房門探頭打量,但因畏懼沈威的官身,并不敢湊上前,只遠遠地看著。
沈家如此聲勢浩大,顯然給足了沈芫該有的派頭。
“天上掉下來個將軍爹,這姑娘也太有福氣了吧!”
“是啊是啊!這要換做是我,做夢都要笑醒!”
“她怎么還不跪下認爹爹啊?她不認,我都想認了!”
“你就別做夢了!人家將軍府高門大戶,里面的人都不是傻子。能這么大張旗鼓地認女,肯定提前調查過,這姑娘定是將軍府遺落在外的血脈!”
聽著這些街坊鄰居的話,沈芫面不改色。
她做采藥女做了十七年,突然有人告訴她,她是將軍府的千金小姐,一時之間確實挺難接受的。
但沈芫知道,沈威隔了這么多日才登門,一定是找到了強有力的證據,才會來認她。
她似乎應該立刻跪下來哭訴這些年的辛酸與委屈,抱怨沈威為什么這么晚才找到她,然后跟著沈威回將軍府,當將軍府金尊玉貴的小姐。
可做將軍府的小姐,到底是福還是禍,沈芫覺得不好說。
想到這,沈芫問道:“沈將軍已有一個女兒,為何覺得我也是您的女兒,就因為和我沈云錦長得有些像?”
“你初入京城,還未歸家,應該不太清楚家里事情,其實你......你阿娘在生下錦兒之前,還曾懷過一胎,生下的孩子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