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舒發現書令晨給楚憐轉完那400,余額里就只剩下兩毛八了。
這400是他給自已僅剩下的生活費。
而楚憐在收完錢之后還在埋怨床板發霉,起了一身疹子,想要換床,一天都忍受不了。
書令晨回復說他來想辦法。
可他沒錢了。
所以,他為了賺錢選擇去做了收債。
書令晨最新一筆流水是在昨天傍晚,轉給了楚憐七百。
備注:買床。
這是他做收債后拿到的提成,一分沒留,全轉了出去。
收債說白了就是一群違法放高利貸的人暴力催收。
而跑去借高利貸的人又有幾個良善,大多都是不要命的賭徒,哪會乖乖還錢,為了避債,肯定是玩命抵抗催債的人。
想必書令晨的傷就是這么來的,這一次是淤青,下一次,指不定就是刀口了。
書舒想起自已“死”前做的那個夢。
夢里書令晨會誤入歧途最終進監獄。
這個收債,該不會就是他歧途的開始吧,竟然是因為楚憐?
書舒不斷深呼吸。
心里默念,親生的,親生的。
她現在真懷疑書令晨被喂過降智藥。
否則為什么楚家母女都趴他身上吸血了他還毫無知覺。
要不改天帶他去醫院做個智力測試?
書舒面無表情思考,旁邊的書令晨小心翼翼地覷著媽媽的臉色,忽然,書舒一抬手,他嚇得閉眼。
預感中來自親媽愛的大比竇沒有降臨。
“手伸過來。”
書令晨睜開眼。
書舒手里拿著瓶紅花油,冷冷地看著他。
“……”
書令晨自已擼起袖子,乖乖把手遞過去。
書舒在掌心倒了些紅花油,稍微捂熱來,而后搓在書令晨手臂那塊淤青上面。
書令晨一愣。
他看著垂眸為自已涂紅花油的媽媽,想起小時候玩耍不小心磕腫了膝蓋,媽媽也是這樣為自已擦藥。
書舒從不請育兒嫂之類的人,對于書令晨,她事事親力親為,第一次當媽媽,很多東西都不懂,她寧愿慢慢摸索學習,也不會因為嫌麻煩而把書令晨丟給別人。
書令晨這一刻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鼻尖剛要感動一酸。
書舒掌心使勁兒。
“疼疼疼!”
書令晨直倒抽氣。
“那個收債不準再做。”
書舒說。
“新房子已經弄好了,租的那個房子退掉,搬回來和我一起住,警告你,別動讓楚家母女也跟著住進來的念頭,不然我宣布你直接失去我這個媽。”
“書令晨,我說到做到。”
書舒是真的生氣了。
書令晨趕忙點頭。
*
翌日放學。
書令晨到出租屋,不到十分鐘就收拾完了東西。
書舒注意到他行李少得可憐。
就一個書包,腳上一雙穿得很舊表面起毛的球鞋,兩套校服,三件黑色短袖,除此之外,連件厚衣服都沒有。
書舒并不覺得書令晨可憐。
這是小智障應得的。
誰讓他把錢全給楚家母女,自已過得像個乞丐。
書令晨退房退得順利,當天就把鑰匙還給了房東。
可他想“辭掉”收債這個兼職,卻不順利了。
…
街邊酒吧的霓虹燈閃爍著七彩斑斕的燈光。
在推門進去前,書令晨轉過身,還是不贊同書舒陪著他一起。
“媽,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已去找強哥說就好了。”
書舒:“憑你的智商我怕你會折里面。”
書令晨立馬委屈反駁:“我看起來有這么笨嗎?”
“不是笨,是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