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并不喜歡宴會(huì)這種場合,到處都是陌生人,我會(huì)感覺很不自在,不過,我還是來了。”裴慕音頓了頓,小聲的說:“因?yàn)槟棠陶f,爸爸也會(huì)來。”
“……可是,爸爸沒來,我沒有見到他。”
書舒怔了下。
那個(gè)人,分明來了的。
看到女兒失落地垂下白皙的眼皮,書舒抿唇,問:“沒有見到爸爸,慕音覺得,很遺憾嗎?”
“嗯,有的。”
女孩子沒有猶豫的點(diǎn)了下頭,她大概是記起自已之前跟書舒提起過,家里人都不怎么管她。
既然不管,又為什么會(huì)惦念還覺得遺憾呢?
裴慕音稍微往枕頭上躺近了些,一雙澄澈的眼眸看向書舒:“姐姐,我們認(rèn)識(shí)這么久了,我是不是,還沒有跟你說過我的事情呀。”
女孩子明顯一副準(zhǔn)備傾訴的模樣,書舒溫柔側(cè)過頭,作出傾聽的姿勢:“愿聞其詳呢。”
靜默幾秒,裴慕音才慢慢開口:“從我記事起,我的世界里就沒有過媽媽的身影。”
書舒的心臟被這句話給緊攥了下。
然后聽見女孩子繼續(xù)說——
她從記事起,小小的世界里不僅沒有媽媽,也沒有奶奶,也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樣會(huì)有姑姑、叔叔之類的長輩。
就只有爸爸。
而她的家也不是現(xiàn)在京市的裴家主宅,而是在一處相對僻靜的漂亮別墅里面。
她和爸爸兩個(gè)人生活在那里。
別墅前有座花園,花園里有涼亭,有秋千椅,有流水觀景,靠墻處還有個(gè)住著只叫大福的狗狗的木頭狗屋。
裴慕音從小就是在花園的草坪上跑著長大的。
大福并不是名貴的品種狗,是一只再普通不過的田園犬,粉色的鼻子,渾身是米白色的毛發(fā),但四個(gè)爪子都是灰的,就像是穿了小襪子一樣。
狗狗天生就有藏食物的習(xí)性,大福就喜歡藏包著牛肉干的磨牙棒,滿院子挖坑埋土。
可每次埋完,過兩天它就找不到了,然后就會(huì)跑到裴慕音腳邊打轉(zhuǎn),急得嗚嗚直叫,想要尋求小主人的幫忙。
“大福不要著急,不要著急。”
剛兩歲半多點(diǎn)的小慕音陪著它在花園里找,找著找著人就趴在了草地上,吭哧吭哧地挖,白皙的小手和小臉弄得全都是泥巴,旁邊的狗狗也壓下身體,用兩只前爪跟著她挖。
一人一狗,從后面看過去,人都還沒有狗大,小蘿卜丁似的,卻努力得不行。
等將地刨出一個(gè)洞,也還是沒有看見磨牙棒。
“大福是不是忘記啦,沒有埋在這里哇。”
“汪!汪!”
狗狗抗議著說自已沒有記錯(cuò),它那么大一根磨牙棒,就是埋在這里的!
“好,好…”
小慕音兩條小短腿,癱坐在草地上,累得氣喘吁吁,說:“那我休息下下,好嗎?然后幫大福,找。”
“汪!”
就在這時(shí),一只有力的手臂從后頭伸過來,穩(wěn)穩(wěn)把裴慕音從地上撈了起來。
小慕音轉(zhuǎn)過頭,就對上年輕男人沉靜的漆眼。
“爸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