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愛個鬼。”
“慕音成績好,總是年級第一,換做平常人家里,家里人都要把她夸上天,疼愛夸贊都來不及的吧,可是落在她奶奶的口中,卻是糟糕,不夠優(yōu)秀,拿不出手。”
“你知道這些詞匯常年聽在一個孩子耳中,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傷害的沖擊力有多大嗎?”
書舒說到最后,聲音都是冷的。
通過方才問裴渡的一些問題,還有他今天讓人來找自已這件事,能看出,他的確是關(guān)心女兒的,甚至能察覺出某些事情上他存在信息偏差的不知情。
可那又怎樣?
失憶了又怎么樣?
慕音受到的傷害是實實切切的啊。
裴渡這一耳光,她沒白打,他也沒白挨。
書舒只要一想到女兒那些失落的話語,低落的回憶,心臟就忍不住酸澀難忍,眼眶冒出熱意,心疼得不行。
她甚至都希望慕音的性格能和令晨一樣,沒心沒肺一點,在把房子讓給楚家母女住,把生活費都給楚家母女花,把自已過成個小乞丐,被用有色眼鏡看待,被罵窮鬼,被罵癩蛤蟆想吃天鵝。
他都只是一句:“老子不跟他們計較。”就過了,并不放在心上。
“這些,都是慕音親口,說的嗎?”
裴渡緩慢地掀起眼皮,沉重看來。
書舒:“是。”
男人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下,漆黑的眼眸內(nèi)仿佛蓄起風(fēng)暴,一字一頓:“好,我會去,問清楚的。”
“那是你的事。”書舒并不關(guān)心,道:“裴渡,你要是不會養(yǎng)女兒,就不要養(yǎng),有的是人養(yǎng)。”
…
書舒離開了。
室內(nèi)。
男人還維持著那個姿勢,如同一尊雕塑,也是應(yīng)景,彼時窗外的夕陽落盡,原本落在他身上的光悉數(shù)暗下,整個人陷入陰影當(dāng)中,連帶著神情都看不清。
良久良久過去。
周至腿都跟著站麻了,在旁大氣不敢出,他的視線都刻意沒往那張冷白臉龐上的紅印上看去。
“……裴董?”
裴渡動了,只聽見男人冷刻的聲音:“回京市。”
他必須,要弄清楚。
…
書舒一回到家,裴慕音和書令晨都圍了上來。
“姐姐,你去哪里啦?”
書舒表情看不出任何異常,語調(diào)輕松道:“我順道去買了兩塊蛋糕,這不是為了慶祝我們的火雞仔寶寶頭一次憑自已考到八十分嘛。”
書令晨屁顛屁顛的把兩個袋子接過去,身后的尾巴又要搖成螺旋槳了,他走進(jìn)廚房,哼著歌把袋子里的菜拿出來,分類放好,無意間轉(zhuǎn)過頭,他瞥見書舒在洗手。
“媽,你這只手咋這么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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