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潮濕的牢獄內,獄卒鄙夷地看向趴在稻草堆上奄奄一息的少女,提著張認罪書:“盛姑娘說了,只要你肯認罪,念在你伺候她幾年的份上,不會計較你的過錯,還要將你接回身邊做丫鬟?!?
盛錦初攥著拳,一字一句道:“我是盛家嫡女,她才是冒名頂替!”
話音落,獄卒扯住了她的頭發,加重手中力道,兇狠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還心存僥幸!”
“我是盛家嫡女!我才是??!”她泣聲哭喊,用盡全力伸手將認罪書撕毀。
獄卒惱了,起身取下墻上懸掛的馬鞭,揚起手毫不手軟地抽打。
一下,兩下......
力道極狠。
鞭鞭見血,新傷舊痕縱橫交錯,一圈又一圈,血流不止。
盛錦初趴在地上緊緊咬著唇不松,臉色慘白如紙,眼中還有大顆淚滴,倔強地不肯喊出聲。
她蜷縮起身意識逐漸模糊,忽然看見了不遠處站著的盛嫣嫣,她瞳孔一縮。
盛嫣嫣嫌惡的用帕子抵在口鼻下,嚇得往身旁男人懷中縮了縮;“予安哥哥,我好怕......”
男人溫柔地抬起手遮住了盛嫣嫣的眼:“嫣嫣,一個賤婢而已,又差點兒害死你,死不足惜!”
“予安哥哥,可錦初畢竟伺候了我十年,盛家被滅門,我可是將她視為親妹妹?!?
男人一臉心疼地攬住盛嫣嫣。
獄卒討好上前道:“盛姑娘,這丫鬟嘴硬得很,挨了百鞭也不肯招,我們實在是沒法子了。”
盛嫣嫣急得直掉眼淚:“她若不肯認罪,國公夫人怕是不會輕易讓我進門。”
祁國公夫人府執意要讓盛錦初簽下認罪書,并在戶籍內簽下賤籍身份,才同意讓她嫁過來。
沒想到盛錦初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骨頭這么硬,打了十多日,愣是不松口。
“那就繼續打,我就不信獄內七十二道刑罰都試了一遍,還不認罪!”男人厭惡地瞥了眼地上的盛錦初。
盛嫣嫣緊緊地攥住了男人的衣袖,嬌柔道:“這會不會太過分了?!?
“給她活路偏不要,自找的!”男人摟著盛嫣嫣的肩,嘴里還說著今日一定會給她個交代。
盛嫣嫣嬌羞紅了臉,低頭時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對著地上的人說:“錦初,這可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了,你老老實實承認自己是個丫鬟身份,霸占了我盛家嫡女身份,我會給你求情的?!?
看著兩人站在一塊你儂我儂,盛錦初險些嘔出血來,指尖嵌入掌心,半撐著身子,目光平視對方,冷笑道:“你做夢!盛嫣嫣,你這輩子都別指望我認罪,你才是冒牌貨!”
盛嫣嫣臉色微變,對著獄卒使了個眼色:“既如此,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左肩忽然傳來劇痛,她疼得死死咬著牙皺緊眉頭,目光一抬,獄卒居高臨下地拿著燒紅的烙鐵,烙印在她肩上。
皮膚被燒焦沁出黑色的血跡。
劇痛讓她忍不住悶哼出來,意識逐漸渙散,嘴邊不斷地嘔出血,縱使身后的獄卒再打幾鞭,臉上也沒有露出任何疼痛表情。
她眼眸微閉。
“錦初?!?
忽然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盛錦初撐著最后一絲力氣睜開了眼,費力抬頭看見了身穿絳紫長裙的婦人走了進來。
她指尖一頓,激動道:“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