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第一場雨來得猝不及防,淅淅瀝瀝,風中夾雜著泥土的氣息,錦初坐在屋內眺望廊下雨幕。
還有五日,就是趙嫣嫣嫁給祁予安的日子。
“老奴聽說趙氏和盧氏撕破臉了,盧氏說什么也不肯將嫁妝挪給趙嫣嫣,趙老夫人三兩天就要被氣病一次。”
“真是造孽,一個人害了全家。”
方嬤嬤搖頭嘆氣,不難聽出語氣里盡是憎恨埋怨,偏過腦袋看向錦初時,眼中又是無盡的憐惜。
錦初笑笑不語。
滴答滴答腳步聲傳來,飛雁撐著傘從對面走過來,裙擺已被打濕,站在廊下抖了抖油紙傘,隔著一道窗小聲說:“郡主,打聽到了,二皇子妃身子孱弱,染了病,聽說已是強弩之末,膝下無兒無女,后天長公主府的宴會,二皇子和二皇子妃都在宴請之中,還有祁國公一家,趙家也在名單上。”
這些人能來,她一點兒也不意外。
長公主府的宴會,十有八九要出幺蛾子。
她揉了揉眉心,抬頭看了眼陰沉沉的天氣,像極了她的心情,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接連下了兩日的雨,偏長公主府宴會這日放晴。
一大早齊肖就看見了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門前,來人正是長公主府的奴仆:“長公主府今日設宴,擔心郡主人生地不熟找不著,特意派奴才們來接。”
齊肖面上笑吟吟地應了,轉頭打發小廝去通傳。
錦初倒是沒想到蓉賢長公主這么迫不及待,她抿了抿唇,方嬤嬤卻急了:“郡主,這肯定是鴻門宴,不安好心,老奴這幾日絞盡腦汁也不記得老爺和這位長公主有什么交情。”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嬤嬤,我自有分寸。”錦初帶著飛雁和飛霜兩人。
方嬤嬤也要跟著去,卻被錦初攔下:“飛雁擅武和毒,飛霜機靈,她們二人能護著我,嬤嬤不必擔心。”
無奈,方嬤嬤只好作罷。
錦初換了衣裳,整裝待發,上了馬車,飛雁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么異樣,三人一路坐著馬車趕往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