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受傷后,臉上的淤青至今還未完全消散。
李卿落心疼的摸摸雀兒的臉。
“你甭與他一般見識,看我怎么收拾他!”
雀兒將臉貼在李卿落手心里,一聲幽怨:“就知道姑娘會替奴婢做主的。”
鄭嬤嬤暗暗搖頭:這個追雨侍衛,莫不是腦子里缺根弦兒?真不知道哪家姑娘以后會眼瞎看上他,嘖,好好一個人偏偏長了一張嘴。
李卿落清爽利落地再次從房間出來,恰好就碰見追雨了。
追雨高高興興地跑過來喊她:“姑娘。”
李卿落看見他眼窩子黑了一邊,忍不住“嘶——”了一聲。
雀兒這下手也不輕啊。
瞧著,追雨也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李卿落忍不住看了雀兒一樣。
雀兒還氣哼哼的叉著小腰,死死瞪著追雨。
追雨是個沒心沒肺的,根本沒想和雀兒這個小女娘計較,見她瞪著自己,還一臉莫名其妙。
他以為他們扯平了。
哪曉得雀兒還記在心巴上呢。
鄭嬤嬤在一旁憋笑的辛苦。
李卿落頭皮發硬,這……她又怎么好偏心眼兒呢?
她只好跳過此事,裝作不知的問起旁的:“追雨,殿下呢?”
追雨:“哦,對了姑娘。屬下就是特意來告訴姑娘一聲的,殿下他梳洗后就已經進宮去了。”
“殿下說了,等晚上再攜禮去秀麗將軍府拜訪老夫人。姑娘還請給我們殿下留個飯。”
李卿落頃刻就明白了段容時的意思。
他等不住了。
要正式去拜訪祖母。
她紅著臉應下:“好,我知道了。”
李卿落帶著雀兒二人走后,追雨趕緊的把啞奴們喊出來。
然后喜氣洋洋的宣布:“殿下就要有大喜了,咱們開庫房——備禮!”
整個桂園,瞬間喧鬧起來。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濃濃喜氣……
段容時身著繡有蛟龍圖案的紅黑色冕服,懷抱一方三尺長的錦盒,大步流星地邁上階梯走向紫宸殿。
大太監王河看到他來了,連忙迎上前:“肅王殿下,您來了。”
“不是今兒早上才回去的么?這么這么急又進宮來探望陛下了?”
“只是陛下還是不太清醒,不能見人……”
段容時將王河一把揪到眼前:“太子進得,本王就進不得了?”
“王公公,這江山還未易主,你是否太過心急認主,小心夜半掉了耳朵或是眼珠子,你就連這大太監之位也保不住了。”
他的作風,讓王河不得不忌憚。
王河變了臉色,“您……可太子殿下就在里面……”
“您,您就是進去,又能與陛下說個什么呢?”
段容時:“那是本王的事!”
說完他將王河一把推開,王河一個趔趄摔坐在地上。
“你——”
王河惱羞成怒,一旁的小太監們都撲了過來。
御前侍衛也一個個握劍,虎視眈眈。
冷電和另外兩個侍衛立即上前,護在段容時身前。
王河強忍著怒意還未爬起來。
禁衛軍就走了過來。
“陛下讓肅王殿下覲見。”
“肅王殿下,請——”
段容時看了楊欽武一眼。
他記得此人,與落兒有所往來。
楊欽武微微頷首,知道就算今日自己不出頭,這王河也根本不敢攔這肅王。
他不過賣個巧罷了。
“王爺,太子殿下這些時日,一直在御前幫忙處理政事。”
“現如今,大半個皇宮都已在太子和皇后母子二人手中。”
“您行事,還請小心。”
楊欽武小聲說完,就退了下去。
段容時走進殿內。
一股濃郁的檀香,撲鼻而來,甚至將藥味都給壓了下去。
他緊緊蹙眉,見太子和皇后都正坐在帳簾前,小心的伺候著剛剛轉醒的延帝。
延帝干瘦的手從帳中伸了出來。
輕輕抬了一下:“小五,你過來。”
段容時徑直的走上前去。
“兒臣拜見父皇、母后,太子殿下。”
皇后臉上掛著關切的微笑看著他:“小五,你這幾日也辛苦了。聽說你昨兒晚上就在殿外跪了一夜,如此擔心你父皇身體,實乃孝心。”
“陛下,小五對您十分牽掛,這幾日辛苦可不比軒兒少了分毫。”
“雖然軒兒日以繼夜的侍疾在跟前,幾乎連眼睛都未合過,但小五他們幾個,也都很孝順。”
“好歹您可算是醒過來了,他們幾個也都能安心幾分了。”
“特別是小五,早上才被攙扶回去,這會兒又來見您,必是擔心極了。”
“小五,你還不快再上前來些?好讓你父皇也瞧瞧你。”
宮人上前,將帳簾高高掛起。
延帝渾濁的目光,投向段容時。
看到他懷里抱著的錦盒,延帝目光一頓。
“小五,你拿的是什么?”
太子段容軒也早便注意到了段容時手里的東西。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自己母后一眼,皇后高氏的神情竟不自覺的露出幾分緊張。
只見段容時緩緩打開錦盒,里面躺著的,竟是一道塵封多年的圣旨……
“兒臣,想要向父皇,請一道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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