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時已撐著頭,靠在岸邊睡著了。
李卿落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放下衣服準備離開時,心里竟有了濃濃的不舍。
桂馥宮似乎很大。
但除了一個海公公,便只有他一人。
那延帝想利用自己的親兒子,清除干凈這里的怨氣。
雖然這一切可能根本就是云鶴仙人和青陽子師徒胡謅的東西。
但倘若真有怨氣,會是誰的怨氣?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守在這空寂的宮殿里,是會否一日復一日的思念他的母妃?
李卿落很想問他,關于他母妃的事。
卻不知該從何開口。
看了他一會兒,她才準備起身。
然而地上濕滑,她起身時又不慎踩到自己的衣擺,于是‘嘩啦——’一聲,竟毫無準備的一頭便扎進了溫泉池中。
‘咕嚕——’
李卿落喝了一口水,才被段容時給撈了起來。
段容時睜眼看她:“還想接著胡來?”
“落兒不必如此著急,咱們來日方長,慢慢來……”
他似笑非笑,惹得李卿落一拳錘向他胸口。
“殿下您——”
段容時如閃電迅速般抬手并緊緊包住她的小拳頭。
“別惱。”
他抬抬眉,帶著她的手輕輕拍向自己的臉。
“你舍得,便打吧。”
煙霧繚繞中,他一身水汽。
額角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面上,還有幾縷垂落下來。
先不說他那慈若神明般俊美的臉了。
便是這平日里高高在上清貴王爺,這一刻竟因為討好而又卑微的低頭望著自己,便是那雙眼睛就已經能攝了她的魂魄了。
真是要了人的命。
她狠狠的咽著口水,從來沒覺得,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能被男色勾的難以把持。
如此美色,確實舍不……哦不,便是舍得又哪里敢真的打他?
除非她李卿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李卿落只想趕緊上岸。
紅著臉掙開自己的手,手忙腳亂的抹了一把臉就準備向岸上爬去。
然而池底也是濕滑不已,她根本站不穩。
驚慌之下,她伸手朝著段容時那邊抓去。
就一把。
他胸前的衣襟便又詭異的全部散開了……
李卿落:……
空氣中傳來一片死寂。
段容時:“落兒如此迫不及待又想做什么?”
“本王倒是不介意,只要落兒想,隨時隨地本王都能奉陪……”
李卿落羞得再忍不住,一把捂住他的嘴。
“殿下,您是故意的?”
故意將衣服系得松松垮垮,等著這一刻吧?
她一眼便看破了他的伎倆!
段容時微微一笑:“宗政無珩的好看,還是本王的身子好看?”
李卿落也微微一笑:“殿下想聽什么答案?”
段容時:“難道你還有別的回答?”
李卿落心道:天下誰人知道,以暴戾聞名的堂堂肅王,私下竟然是這個大醋壇子?
這都幾日了,逮著機會還不肯饒過?
李卿落知道,今日若是哄不好他,自己是出不了宮了。
于是干脆一咬牙靠了過去。
她摟著他的脖子,將自己貼近了些。
“殿下,您不是一直想知道,一件事嗎?”
“您的身子,當初在山崖上的那個洞穴里,其實早就被我給看過了。”
“至今我都忘不掉那次深刻的記憶!還有殿下您十分漂亮的身子。”
“殿下可知,您因為中毒而渾身冰冷,是落兒給您暖的身子?”
“殿下是否又可知,落兒為了帶著您離開山崖,一路拖著您前行有多難?”
“最后不慎摔在洞里,又為了救你性命,給您喂藥,每一顆都是落兒對著您的嘴,一顆顆給您吹進肚子里的。”
“就如這般……”
說著,她將唇再次如初次那般心無旁騖地貼了上去。
輕輕一吹。
段容時瞇著眼,反手摟著她一個翻身。
他將李卿落壓在了石頭上。
伸手將她額角濕潤的發絲撥開。
“這般?”
他如法炮制的低頭對著她也吹了一口。
“既然落兒救過本王一命,那要本王如何報答于你?”
“以身相許如何?”
李卿落忍不住笑:“好啊。”
段容時抵著她的額頭,再次情不自禁地親了上來。
這一回,纏纏綿綿又不知過了多久。
好歹,他始終克制著自己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直到二人都再次氣喘吁吁了,段容時才舍不得將她放開。
“落兒,進宮來陪著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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