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七:“是。”
說完,他轉頭又抱手對著段容時:“殿下是否還有別的事要交代?”
段容時是逍遙門的掌門。
所以,在弒夜門的殺手們眼里,也是主子。
雖然他們直接聽令李卿落這個主子,但段容時的話若是不傷主子沖突和利益,自然也是可以順道辦一辦的。
段容時:“那你就幫本王跑一趟公主府好了。”
等殺七離開,李卿落問:“殿下給長公主寫了什么信?”
段容時:“李家的案子,拖到現在還未有消息決斷。”
“太子如今幫著父皇處理朝政,必然是他將公主交上去的新證據壓了下來。”
“所以,本王讓她今日帶著賀禮進宮來一趟。”
李卿落想起今日是德妃的生辰。
她搓著小手開始期待:“殿下給德妃準備的是什么禮物?”
段容時在一旁的柜子里掏了掏。
掏出一根純金打造的桂花簪子。
他遞給李卿落:“這是我憑著記憶,讓人特意為她定制。”
“這便是她的壽辰禮了。”
李卿落伸手正要捧過來,段容時輕巧避開。
“別碰。花芯上有東西。”
他將簪子丟進盒子里,合上后才推給李卿落。
“去吧,早些去瞧瞧。”
李卿落將盒子往懷里一揣:“殿下您放心,今日有我。”
等時辰一到,李卿落就趕緊回了自己房間。
她先將自己的胸脯緊緊纏了幾圈,確定胸口很緊實便是輕易碰撞也摸不到柔軟后,才穿上寬松的道袍。
李卿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個形容有些粗糙的小道士,咧嘴一笑,有一排潔白的牙。
她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和段容時揮了揮小手后,就趕緊帶著賀禮出了桂馥宮。
門口打著瞌睡的海公公見她出來,連忙站起身。
“洛一道長,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李卿落:“給德妃娘娘過生辰。她的槿櫻殿在哪個方向?”
海公公指了指左邊:“順著這里過去,前方第四個路口再左轉,然后再走兩個宮,便到了。”
李卿落記在心里。
出門就看到守在門口的殺七、殺九還有另外三個道士。
李卿落故意指了指殺七:“你,跟我走一趟。”
她如今名義上好歹是青陽子的小師弟,所以其余道士都心照不宣地做出甚是恭敬的樣子。
等她背影消失在視野里后,海公公才揉著眼睛。
他心里嘀咕:“怎么這洛一道長的聲音時男時女的?”
“她到底是不是姑娘啊?”
海公公還在猜。
猜的臉上兩個黑眼圈都掛上了。
李卿落上回聲音受損后,就已經自己摸索出了說話如何將聲音故意低沉,說出雌雄莫辨的沙啞聲。
今日她就是洛一道長,所以聲音自然也就不同了。
她很快就順利地找到了槿櫻殿。
剛要跨步進去,就被人給攔住:“站住!你們來干什么的?”
“現在這宮里的道士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竟然橫沖直撞就要往嬪妃娘娘的宮里鉆,究竟還有沒有王法?”
“來人,憑她今日是誰,也要將他拿下!”
“先給她點兒宮規瞧瞧,再送去前殿讓國師大人評評理,他座下的這些道士究竟是何居心!”
門口的小太監和嬤嬤疾厲色的。
而且,如今整個后宮對這些臭道士都早已厭惡至極。
延帝自從迷戀上長生道后,整日不是跟著云鶴仙人修道打坐,就是一起煉丹。
他自從南山別院回來后,就再也沒有踏足過后宮半步。
而且,如今連上朝都幾乎不去,只整日沉迷在自己的長生不老上頭。
這整個后宮誰不著急?
就連皇后和監國的太子都隱隱著急了。
太子嘗到了監國時握在手中權利的滋味。
恨不得早些能徹底真正的登上皇位。
但偏偏他的父皇還想長生啊。
長生,不就是老不死了?
他老不死了,他這個太子又何時能真正登基繼承大統?
一瞬間,太子將延帝之前在南山別院病塔前苦口婆心說的那些話又都給拋到了腦后面。
他心里認定自己的父皇就是在戲弄敷衍自己。
覺得他根本就不想將大統傳給自己,所以才要長生。
認為他只是口頭說著喜歡自己,但做的事,哪有一件是真的想要放手?
太子甚至開始恨上了延帝。
他要修煉長生道,還想千秋萬載,那豈不是自己這個太子之位都坐到老死了他父皇都還不死?
所以,太子和皇后怎能容許這些道士繼續如此猖狂在宮里待著?
于是開始散播這些道士是招搖撞騙的騙子。
什么長生道,什么煉丹,都是騙人的招數。
傳著傳著,闔宮除了延帝都開始討厭道士。
覺得是這些道士將好好的一個陛下給變成了瘋子。
道士們自然走到哪里就都不受待見。
槿櫻殿的人說著就挽袖要趁機上來給李卿落一個教訓。
殺七上前一把將人給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