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總會留條命吧?”
“至于您,到底是白綾還是毒酒,還是趕緊選一個上路吧。”
“您就別為難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若是讓我們親自動手,您走的可就不會體面了。”
小王公公冷漠的聲音聽在德妃的耳朵里,就是一道道催命符咒。
她無法控制地滿目驚恐,渾身瑟瑟發抖。
“不……我是莊家的女兒,我爹是四品大臣——”
“我不能死,不會死——”
小王公公眼中寫著厭煩。
正要揮手示意身后的小公公們上前去狠毒地干脆解決了她時,幾顆石子冷不丁從后襲擊了他們。
公公們倒了一地。
李卿落上前伸腳踹了踹,發現他們都真的昏迷后,段容時才從她身后走了出來。
他拉下臉上的面罩。
德妃看見他,嚇得向后縮去。
“小、小五……你來干什么?”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段容時,到底是不是你——”
段容時冷冷地盯著她:“是我。”
“德妃,不是你先害我的嗎?”
他說著,將用帕子裹著的桂花糕丟在她的面前。
德妃臉色雪白:“你真的知道了……難怪這些年他還沒變成傻子。”
“可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為何不告發到陛下面前?”
“為什么——?”
段容時:“若是早些年就告發了你,本王給還能等到今日,你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如何慢慢變成一個傻子的嗎?”
德妃要瘋了:“為什么!?”
“到底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可是你的弟弟啊——”
段容時還未答話,李卿落就先上前一把揪起她的衣領:“你要害人,難道就不允許別人報復你嗎?”
“若你不害他,這個報應也不會落在你親兒子的身上!”
“因果循環而已,德妃娘娘在恨什么?”
德妃眼里絕望地含著淚。
卻又笑了出來:“是啊,這都是本宮的報應!”
“可本宮不明白,小六平日里都乖乖的。為何今日卻會突然發癲失控的殺人?”
“段容時,這件事是否也是你害的?”
段容時:“是我。”
“這些年,本王也在段容曄的飲食里下著慢性毒藥。”
“你每每給我送一次桂花糕,他就會吃一次有毒的飯菜。”
“銀針探不出,甚至沒有三五年中毒者也不會出現癥狀的毒。德妃娘娘,和你下給本王的,是不是很像?”
“但小六中的毒,還有一個致命之處。”
“當他聞到桂花的味道,就會催發他心底的血性。”
“若你不是近來日日都給我做桂花糕送去桂馥宮,本王想,他也不會如此快地就發狂。”
桂花的味道……
桂花的味道!?
德妃掏出懷中那支簪子。
這簪子是今日她被拖走時,順手抓在了手里一并帶走的東西。
此刻簪子上濃濃的桂花香,撲鼻涌來。
是這只簪子!
也是近來她們槿櫻殿日日做的桂花糕害了曄兒!
德妃哭了起來。
“原來真的是我……”
段容時:“是你。若不是你那么著急地想殺了本王,段容曄不會那么快瘋。”
“而本王,或許也不會這么快送你這根簪子。”
“德妃,滋味好受嗎?”
德妃:“不好受。”
“當我感受到曄兒一日日地變得遲鈍,變得憨傻……變得像個孩子后,我這心里比萬蟲啃噬還痛。”
“但我不敢告訴陛下。”
“也不允許任何人私下議論我的曄兒變成了一個傻子。”
“我就怕是她宗政清月變成了厲鬼,是她的報復!”
“我早該想到你的……”
“我早該想到,是你這個小畜生做的一切!”
德妃凄厲地慘叫著,突然起身想要刺向段容時。
李卿落一腳將她踹翻。
她彎腰就給了德妃一巴掌。
“說,當年是不是你害死的貴妃娘娘!”
德妃大笑:“段容時,你想給你母妃復仇吧?”
“這些年隱忍蟄伏,積攢勢力,克制隱忍,但心底早就快和本宮一樣,日日都瘋了吧?”
“你想知道你母妃當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偏不告訴你!”
“我要你日日夜夜都備受折磨,就是得不到答案,抓不到兇手——”
她怨毒地盯著段容時一句句話戳著他的心窩子。
段容時也只是冷冷道:“可以。”
“段容曄會很快陪你上路。”
“你們莊家,也會跟著你一起從這世上消失。”
“他們,都會是你的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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