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比宣紙還要白。
殺九混進去東摸西摸的時候,皇后竟然還未現身。
殺九又趁著所有人沒注意的時候,躲到了一個無人察覺的地方。
等那沁玉公主已是滿臉不耐煩,積攢了一肚子怨氣準備起身離開時,皇后終于從寢宮姍姍而來。
“本宮昨日頭疼,一整夜都沒能睡個好覺。”
“蝶衣她們幾個都憂心本宮,這才沒有說是你來了。”
“本宮剛剛醒來得知,已將她們幾個都訓斥責罰了一頓,你若還不解氣,便再將她們罰一頓如何?”
她作的一副菩薩模樣。
明明臉色紅潤,氣色更是比民間那些青蔥少女還要嬌嫩幾分,卻說頭疼一夜不曾睡好?
沁玉心里陣陣冷意。
知道皇后,也不再是那個對她和善如母親般的人了。
“娘娘,沁玉不敢。”
“是沁玉叨擾了您,還請降罪。”
皇后:“起來吧。”
“聽說你病了?”
“這次夏藐也沒去。”
“沒去倒也好,這次真是亂得不成樣子。鐘家謀反,你可知道?”
皇后的眼神一片冰冷。
沁玉微微一顫。
今日她如此著急進宮,本是想問德妃的事。
但眼下看來,皇后是要和她算別的賬了!
自己蓮花教主的身份,也只有太子知道。
皇后應該是并不清楚的。
難道是太子透露了什么給她?
不然她的態度也不會突然變得如此冷淡。
“沁玉有所耳聞。”
皇后:“聽說還有蓮花教的事。這個蓮花教,遲早胤兒會將它連根鏟除!”
沁玉聽到她話中的威脅之意,瞬間睜大了眼睛。
皇后一揮手,蝶衣帶著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只有殺九,還隱在無人察覺的角落里,一動不動地繼續聽了下去。
“這蓮花教經過上次城墻劫囚不成反遭圍殺,聽說亦是損失慘重。”
“想必他們……也沒有這么快就能翻起風浪吧。”
皇后:“只要這邪教還在的一天,朝廷就不能穩固。你說呢,玉兒?”
“對了,聽說你要回大楚了?”
“也是,你的婚期將近。西域那邊催得緊,你也不能再拖下去,就要真成個老姑娘了。”
“聽說那小皇子已有十四?”
“倒是能生孩子了,就是要辛苦你好好教導才能成個丈夫。”
沁玉再忍不住的陣陣發笑起來。
“娘娘,您和殿下,這是打算將玉兒徹底拋下,當做一顆廢棋了?”
“玉兒鞍前馬后的為殿下做了多少事,犧牲了多少才將殿下送了回那個位置,您當真不知嗎?”
“有事人前,無事人后,如今玉兒為了殿下接連損失好不容易打下的一切,你們說不要就不要了?”
“呵……當真是,無情啊。”
面對沁玉的嘲諷,皇后重重一拍扶手:“宗政玉兒!你竟敢拿本宮問話,你真當自己是大梁的什么公主嗎?”
“說到底,在大梁,你的地位連南屏郡主都不如。”
“若非當年月貴妃刻意抬舉你,你以為你能在大梁得到一個公主的名諱和待遇?”
“你還想要什么?”
“最好是乖乖滾回大楚嫁人,若是貪心還想要你不該得的,小心連這大梁也走不出去。”
沁玉反而氣定神閑起來。
她攏著手向后靠去,靜靜看著皇后高氏。
“你們不過是抓了些我的把柄。”
“我宗政玉兒到底爛命一條而已,若真要鬧起來,你們失去的可就比我慘重得多了。”
“皇后娘娘,您和太子哥哥當真要與我翻臉了?”
皇后:“你少在這里和本宮裝威風!”
“你是邪教的教主,胤兒已經告訴本宮了!”
“真是膽大包天的狂徒!這世上竟然還有你這種違逆天道的女子。”
“宗政玉兒,就憑此事,你被五馬分尸都是最輕的下場。”
“本宮警告你,你最好安生點兒!”
“不然,胤兒不介意再大義滅親一次!反正,這也是他的功績。”
“而你,就憑你你張嘴,身邊人都死光了,你還能誣賴胤兒什么?”
沁玉確實輸的很徹底。
段容胤翻臉無情,連余地也不給。
皇后更是翻出舊賬:“當初在昭華殿,你掛著胤兒的玉佩跑出來現眼,卻不想被潘家那姑娘認了出來。”
“那姑娘當場指出你和太子有私不清白。”
“你激情之下竟然膽敢在宮中殺人!”
“那次若不是本宮,你還能活到現在?”
“便是陛下,也隱約知道你在幫胤兒辦事,不然他豈會輕輕揭過放過你?”
“宗政玉兒,你還認不清,你只不過是我們想讓胤兒重回東宮的一顆棋子而已。”
“還真當自己是什么天命之女了?真是笑話!”
“你想做胤兒的妻子,就憑你?連太子妃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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