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玉兒見她似乎來真的,立即大喊:“不——!”
“我雖然不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么。”
“但我知道害死月貴妃的人,是誰。”
段容時走過去,沒有任何憐香惜玉地一把揪住她的領子扯過來:“你若膽敢有半句虛,本王今日讓你頭顱落地!”
宗政玉兒看到了他眼底的狠意,心中猶如萬箭穿心。
原來,她是真的半點也不在乎自己……
甚至,還有些厭惡吧?
這個事實讓她難以接受。
但為了活命,她又不得不強忍著難過開口說道:“是皇后娘娘。”
“我也是偶然聽見太子段容胤提起,說皇后身邊有個人能模仿天下任何人的筆跡。”
“就連大楚皇帝的筆跡,都能模仿的一模一樣,便是本人也難以分辨。”
“我好歹也做了大楚十幾年的公主,聽到這個令人吃驚的秘密,便多追問了幾句。”
“他那時心情好,便說當年月貴妃若不是因為此人,還不能輕易扳倒。”
“其余的,便沒有多說了。”
段容時:“這個人是誰,你可有線索?”
宗政玉兒:“我確實調查過此人,還動過心思想將其收到自己麾下來。”
“不過,太子和皇后將此人行蹤藏得很緊,我查了許久也沒有半點線索。”
“可此人,一定是真的!”
“而且他們說的話讓我懷疑,月貴妃當年之死應該是和什么書信有關。”
當年月貴妃的事,整個皇宮忌諱莫深。
段容時從德妃下手,她最后寧愿自戕也不肯多說半個字。
只是發了瘋似的,說每個人都是害死月貴妃的兇手。
段容時可以憑著手段將整個后宮殺得一干二凈,但他更想要知道真相,知道母妃當年究竟經歷了什么。
李卿落看向宗政玉兒,只有一句:“他們兩個的下場,你應該也聽見了。”
宗政玉兒臉色狠狠一變。
若不是聽見宗政無珩和祖力亞的慘叫,自己也不會強裝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還能和他們說上這半天。
這二人的手段,確實夠狠。
他們竟然把宗政無珩和祖力亞都關在了這個鬼地方。
可怕的是,他們沒有直接殺了這二人。
竟然是留著慢慢折磨。
宗政無珩作為大楚的六皇子,來到大梁做的這些事,就是想拿到些真東西回去,好得到父皇的青睞。
這些別說青睞了,是徹底失去了爭奪皇位的資格。
更別提還能不能活著回去……
宗政玉兒只能趕緊說道:“我的誠意已經說出,要不要合作,看你們誠意。”
李卿落:“不如先說說,你想得到什么?”
宗政玉兒:“你——”
她真是小瞧了這個村姑。
竟然一二三,再而三的拿捏住了自己。
更可恨的是,自己竟然無可奈何,只能被她牽著鼻子走。
當真是大意了。
早知道,當初在福滿樓就該殺了她!
明明殺雷給了自己那么好的機會,由于自己的自負,竟然造成了今日的后果。
沁玉心底又怎能不恨?
“表……肅王,她的意思,難道也是你的意思嗎?”
段容時早就松開了宗政玉兒的衣襟。
對她刻意地示弱,也只是冷冷的抱著懷盯著她回道:“是。”
“說罷,你到底還想耍什么花招?”
他早便知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這些年只是為著她身上的秘密,沒有揭穿她罷了。
宗政玉兒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強忍著微微發顫的嗓音說道:“花招?段容時,在你眼中,我宗政玉兒是不是到底還是有些特別的?”
“我分明已經落入你們手中,卻被你以為我還能有什么翻天的本事不成?”
“我的蓮花教,我的賭坊,都是你們的手筆吧?”
“我真蠢。月五爺,月貴妃,皇五子。”
“偏偏我還不愿往里身上猜。”
所以,驚云山莊也是他月五爺毀的。
而月五爺身邊那個丑八怪,就是她李卿落了?
現在想來,自己在他們眼里,是否就是個跳梁小丑罷了?
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這些年,她自大的以為自己早已將這個世界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間,也能同那些天下的梟雄一般可以逐鹿天下,爭一個女子也可以掌控的天下。
結果,她竟然混了個一敗涂地。
“我只是想活著罷了。”
“你們幫我順利嫁去西域。”
“我可以幫你們揭穿太子的真面目。”
她的條件已經說出,答不答應,就看他們的了。
李卿落和段容時回到后山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