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罪,全家享福,這不是活該么?”
“聽說那李大將軍以權謀私,是給親兒子謀了少將軍的職務。不過,當初不是聽聞,他是用軍功換的嗎?”
“誰知道到底咋回事呢?反正他們這些當官的有幾個好東西?”
“你不想活了?這可是肅王殿下未來的老丈!”
“嘁,還老丈呢。他若要管,這一家子男丁還能被流放?”
“或許正是管了,才只被流放的呢?”
或許原本,該是比流放抄家還大的罪呢?
不過這話,卻沒有幾人敢說出口來。
只是引來幾聲譏笑,且很快就消散在了人群中。
李卿落倒是聽了個清楚。
雀兒想出去撕了那幾人的嘴,李卿落拉住她。
“我的手腳確實不算干凈。”
“堵得住他們幾個的嘴,還能堵住天下悠悠眾人的嘴不成?”
“不必理會,這些論自會隨風而散。”
雖然牽連了段容時,但他若在乎名聲,便也不會選了自己。
裴老夫人見她如此豁達,微微一笑。
“落兒,以后你做了肅王妃,會面對更多的流蜚語。”
“能自己想開些,也沒有壞處。”
“不過,必要時也要替自己維護名聲,不然任誰都能在這上頭來踩你兩腳。”
“有時,語也是一把利劍,可以殺人于無形的。”
李卿落:“是,祖母。落兒受教了。”
不一會兒,李家這些被流放的男丁身影漸漸徹底消失。
裴老夫人收回有幾分憂愁的目光。
“走吧,回家了。”
祖孫倆正要離開,便又看見一頂藍色帳頂的馬車晃悠悠的從另一邊跟了上去。
張嬤嬤立即認出來:“老夫人,姑娘,好像是二夫人娘家的兄長!”
正說著,馬車窗簾被微風輕輕刮起。
張嬤嬤看見馬車里坐了一堆擁擠的身影。
不正是二三房的那些女眷,還能是誰?
“除了二姑娘雅姐兒,好像都在!”
很快,德叔那邊就打聽了回來。
二三房的人,確實變賣了家產,都跟著離開了。
看樣子,她們鐵了心要跟著一路顛簸去流放的地方,和一家子團聚的。
而李卿雅已經有了婚事。
她的夫家看中她的人品,在李家大難面前沒有提出退親,所以她就被留在了舅舅家里。
而李卿玉則沒有那么幸運了,不僅被退了親,還要去流放的地方重新找婆家。
在這金陵,誰還敢要她?
所以她是一路哭著離開的。
“她們兩家倒還有情有義,知道有難同當。”
李卿落聽了,讓德叔派出去的人,對二三房的女眷也多照拂一些。
雖然鄧老姨娘從前做盡壞事,祖母也因為她受了這些年的苦。
但如今隨著鄧老姨娘身死,祖母也都放下了,李卿落便也懶得再和他們兩房計較。
更何況她也答應過李蕓楚,要保她兩個哥哥一家。
雖然李蕓楚沒做什么好事,但李卿落自己是個而有信的人。
如此也就不算是失了。
等他們到了流放的地方,她也可以搭把手,算是全了一家子血脈最后的緣分。
到了晌午,鄭嬤嬤回來了。
“姑娘,老奴回來復命了。”
在南山別院分開后,鄭嬤嬤就去處理劉卿珠的事。
那晚她和劉卿珠分開后,并未立即離開,而是一直遠遠地跟著。
就是想瞧瞧,劉卿珠是否打算徹底改頭換面,重新生活。
若她還有壞心,鄭嬤嬤就會隨時出手處置了她。
這也是李卿落留的后手。
“老奴還以為她要回劉家那邊去呢。”
“畢竟她如今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但您猜怎么著?”
“她先是去了尼姑庵。”
李卿落想到一個人,“曲老太太,何氏?”
為保曲家全家女娘的名聲,那曲老貨逼死兩個兒媳,自己卻茍活了下來。
李卿落一直騰不出手來,所以到如今她還在尼姑庵里過好日子。
若是劉卿珠要去找她聯合做什么壞事,或許還真能被她們再搗鼓出什么。
畢竟曲家如今也是恨李卿落恨得入骨。
只是曲家如今也是元氣大傷,曲道元當街殺妻傷弟,到現在都還關在天牢里未下判決。
曲道勛成了個殘疾又是太監,也是徹底沒用了。
曲家只能靠庶子或是二房還能延續香火,對李卿落怎能不恨?
鄭嬤嬤說道:“那何氏的事兒,姑娘還不知道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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