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知鳶并未立即跟上去。
她坐在地上一陣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
“我究竟,愛上了一個怎樣的畜生?”
“連人都不配做的畜生!”
果然,比起狠心絕情來,自己也只能對他謝懷遠甘拜下風。
宗政知鳶慢騰騰地爬起來,并未跟著謝懷遠離開,而是轉身朝著廚房的方向狂奔而去。
“長寧,娘來了——”
然而,寧遠寺的廚房里哪里還有什么人影?
案幾上還放著血淋淋的兔子和野雞,鍋里也在咕咚咕咚地煮著野菜湯。
可是,駙馬和長寧郡主,甚至跟著他們一路的安歇奴仆此刻都不見了蹤跡。
意識到人再次全部消失,宗政知鳶差點就嚇瘋了。
她捂著頭轉身跑出去,一路跑一路慘叫。
直到一頭撞上一堵肉墻。
她一屁股摔在地上,抬頭在看到是謝懷遠回來了,她頓時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哭著就撲進他的懷里。
“懷遠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懷遠哥哥,長寧……長寧還有駙馬他們,都不見了!”
說完這句話后,整個寧遠寺一片死寂。
一群烏鴉‘嘎——嘎——’聲的從頭頂飛掠而過。
謝懷遠:“所以,現在整個寧遠寺,便已只剩下我們二人。”
宗政知鳶:“是啊,這可怎么辦?”
“懷遠哥哥,寺廟里可有什么能發出消息的東西?”
“比如信鴿,比如什么煙火?”
“咱們要趕緊向外求救啊。”
謝懷遠皺著眉搖頭:“什么也沒有。”
宗政知鳶徹底死心:“那我們還、還是趕緊走吧!”
宗政知鳶雖然很痛心長寧也沒了,可現在只能先暫時保住自己性命。
她抓起謝懷遠準備逃命,謝懷遠卻死死一把抓住她。
他的神情極致冰冷:“走不了了。”
“那條蜿蜒崎嶇的山路,也已經被人堵死。”
有一塊巨大的山石橫在那入口之處。
若想翻過去,稍有不慎就會跌落山崖粉身碎骨。
李卿落和段容時正盤腿坐在觀音殿后的空地上下棋。
這一年來,她的棋藝也總算是稍有長進。
雖然離他還是差得遠,但段容時非常有耐心繼續教導她。
哪怕自己被圍剿,看到她能夠順利吃子,他的眸底也傾露著欣慰之色。
就好像,他親眼見到的這棵遺落在山間的名貴小草,如今終于開出了稀世之花。
雀兒在一旁跪坐著煮茶伺候。
追雨風風火火的過來,“殿下,姑娘,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就等著這兩條狗,徹底發瘋了。”
說完話,雀兒便遞來一杯海碗那大的茶水。
追雨咕咚咕咚幾口喝碗下肚,便是段容時都遞來幾眼。
李卿落但笑不語,爬起身來。
“阿時,咱們繼續瞧熱鬧去?”
段容時將棋子丟下,拿起一旁的黑面具戴在臉上。
“聽姑娘吩咐便是。”
他的打趣惹來李卿落一笑。
她伸手過來將他一把抓住:“還不快點跟著本姑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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