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現(xiàn)在若是想再學(xué)撫琴,畫畫下棋,插花寫詩,都還來得及。”
李卿落看到祖母來了,高興的丟了手中的劍便上前去挽住她。
“祖母!您就別框我去學(xué)那些讓孫女頭疼的東西了。我一看到琴譜就打瞌睡,下棋倒是能靜下心坐坐,但是插花和寫詩就還是都饒了落兒吧!”
裴老夫人聞‘哈哈’一笑,忍不住戳了一下李卿落的額頭寵溺道:“你呀!罷了,能先把你那一手毛毛蟲的字先給寫好,我就很欣慰了。”
雀兒立即就去房里,將李卿落近來都寫得字,交給裴老夫人看。
裴老夫人瞧過后,連連點頭。
看向李卿落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欣慰和贊賞。
“落兒,對于你要做的事,看來你都是用了心的。”
李卿落得到祖母的這句話,也不敢驕傲。
扶著裴老夫人坐下,她親自倒茶并端給祖母。
“祖母,還是您給落兒的字帖,落兒才能把字練的有點樣子了。不過,距離祖母還差得遠,還請祖母能監(jiān)督落兒。”
裴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好孩子。下個月開始,再給你請個女先生,你到底也該把從前落下的讀書,都撿起來了。”
李卿落驚奇祖母還要給自己請教書先生?
“祖母,這世間不是倡導(dǎo)女子無才便是德嗎?落兒還以為,能將字練好,便已是世間對女子學(xué)習(xí)知識,最大的容忍了。”
不怪李卿落如此作想。
實在是她自幼生活的環(huán)境有限,身邊沒有一個女子讀過書的。
便是李卿珠,據(jù)李卿落得知,李卿珠除了字寫的不錯外,也是沒有正經(jīng)上過女學(xué)的。
裴老夫人心疼的一把摟住李卿落:“落兒,這句話還另有他意,你可知道?”
“女子便是沒有才,也要有好的品德。”
“可不是真讓咱們女子,當(dāng)真就不要讀書了。”
“金陵城里,那些真正的高門貴女,哪個不是腹有詩書文墨?祖母要你讀書,也不期盼你能成為什么才女,能考什么功名。”
“祖母要你能從書籍里,明白是非道理,分辨正惡,清醒的曉得這人間之道從何而來,該往何去!”
“不要做個混混沌沌的傻子。”
“只是你近來已經(jīng)十分辛苦了,若再加上讀書,祖母怕你會吃不消。你是如何想的,可愿意讀書?”
李卿落聽了裴老夫人這席話,心中大受震動,只覺心中開明不少。
“我愿意的,祖母!”
“還有祖母,落兒不覺得辛苦!祖母不知道,落兒現(xiàn)如今每日有多滿足充實。不用上山采野菜,也不用拾柴火,更不必下地干活,家中那些雜事也與我不再相干。”
“如今我終于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充實我自己,讓我變成我自己真正想成為的人,又怎么會覺得辛苦呢?”
“祖母不知道,落兒真的很高興,可以得到祖母的支持和栽培,落兒絕不會讓祖母失望的!”
說著李卿落再次單膝跪下,將頭抵在裴老夫人的肚子上。
裴老夫人不斷的點著頭,并輕輕拍著李卿落的肩:“好,好孩子。從前的那些日子,都過去了。咱們苦盡甘來,往后余生,還有的是大把的時間,慢慢來。”
“對了,聽說你的劍和弓,都練的不錯?”
李卿落爽快應(yīng)是。
雖然還都只是三腳貓的程度,但也給裴老夫人耍了一下。
裴老夫人看過后,很是滿意。
能有如今這個程度,已經(jīng)令她喜出望外了。
回靜慈堂后,看著手邊的帖子,裴老夫人讓張嬤嬤都去回絕了。
張嬤嬤奇怪:“老夫人,您早上不是還說,要挑一兩家去走動,然后帶著姑娘慢慢出現(xiàn)在金陵城這些世家的眼前了嗎?”
怎么不過是見了姑娘一眼,便又改變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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