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脫落的瞬間,李卿落終于看清那張臉。
是她!?
就在此時,鄭凌舟也終于突破迷霧殺了進來。
蓮花教主一聲驚叫,急忙捂住自己的臉。
月五爺抬腳殺了過去,鄭凌舟毫不猶豫便將手中的刀轉(zhuǎn)手飛擲撲殺射向了另一邊的李卿落。
月五爺只能手勢一轉(zhuǎn),手中的刀也跟著過去替李卿落攔下差點就取了她腦袋的刀鋒。
“走!”
鄭凌舟深深看了眼李卿落一眼,帶著蓮花教主跳出濃煙白霧。
然而外面早已被官兵包抄,大多數(shù)沒有及時撤離的蓮花教徒都被抓了個正著。
蓮花教主和鄭凌舟只能丟下教徒,又廢了好大一番功夫,這才脫身逃走。
等冷電和追雨都脫身找過來的時候,李卿落和肅王也都已經(jīng)悄然離開了。
蒼松后山小院。
李卿落將自己徹徹底底清洗干凈后,門被敲響了三聲。
等她穿上衣衫出去開門一看,門外并無人影,但門口地上卻有一瓶傷藥膏。
她撿起來一看,想起什么,尷尬得徹底紅了臉。
李卿落趕緊將門重新關(guān)上,然后一瘸一拐地回到榻邊重新褪下全部衣衫,撩起裙擺。
她雙腿內(nèi)側(cè)的傷,在回程時,就被肅王發(fā)覺了。
原本她身上就已經(jīng)滿是血腥味,然而今日好干凈的肅王殿下自己也是渾身臟污,所以本不應(yīng)該互相嫌棄的。
可李卿落在上馬時忍不住地低哼了一聲。
實在是幾趟快馬,就算是皮糙肉厚的她這回也實在苦不堪,自己都察覺到了兩腿間的血水粘膩。
若不是身上的血腥味掩蓋,只怕早就被肅王那靈鼻子給聞到了。
當時,段容時便察覺到了她的異常。
不過這回,嘴毒的肅王殿下好歹嘴下留情并沒有揭破此事,只是原本打算讓她繼續(xù)叉腿坐后面的,卻又突然臨時改了主意。
段容時讓李卿落雙腿合攏側(cè)身坐在了自己身前。
直到一路回到蒼松山,二人都默契地沒說一句話。
藥膏冰涼,李卿落敷上的瞬間便已覺得舒服了很多。
她躺著休息了一會兒才又爬起來重新穿戴整齊并梳妝了一下。
來到窗邊,推開窗往下俯瞰。
李卿落如何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到這蒼松山小院來落腳。
青松觀也在這蒼松山上,只不過一個占著前山,一個占著后山。
當初自己第一次來青松觀投奔祖母時,肅王就住在此處吧?
那時他是這后山無人敢擾的貴人。
而自己還不過是一棵野生野長的雜草……
哪曾想有一天,她真的能抱上這個貴人的大腿?
世間緣分,果然從無預(yù)測。
“姑娘,姑娘?老奴回來了,您在嗎?”
鄭嬤嬤?
李卿落立即過去開門,看到鄭嬤嬤安然無恙地回來她才松了口氣。
“您去哪兒了?是肅王殿下的人帶您來的?”
鄭嬤嬤很是委屈:“姑娘,老奴一抬頭您就跟著肅王殿下跑了。老奴后來和南宮先生會合,您都不知道,俺們兩個這回也算是九死一生了!”
李卿落讓鄭嬤嬤進來。
“怎么回事?殿下說他派師父去做了一件重要的事,師父呢?他老人家可好?”
鄭嬤嬤:“確實重要。南宮先生倒沒什么,就是殿下讓南宮先生去偷人。”
李卿落懷疑自己聽錯了。
“啊?”
鄭嬤嬤趕緊‘呸呸’打了一下嘴巴子:“是那個偷人,就是把人給偷出來。殿下還未與您說么?南宮先生把扎伊娜給偷出來了!”
“所以,我們才被蓮花教一個女香主窮追不舍了這大半日,好不容易有殿下的人來接應(yīng)才脫了身的。”
李卿落瞬間瞪大眼:“扎伊娜?所以扎伊娜也在這里?走,帶我瞧瞧去!”
她就知道肅王今日不可能只算計了血蠱蟲。
不過出房間前李卿落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先做。
她給城里的祖母先寫了一封信,告訴她老人家自己還要耽擱兩日才能回去。
然后又給莊子上捎了信,說她今晚不回去了。
把這兩封信都交給鄭嬤嬤,讓她托肅王的人馬先送走后,然后才又去找的肅王。
段容時將頭發(fā)絲都洗的干干凈凈后,正換了寬松的大氅盤腿坐在榻上喝茶,追雨來報:“殿下,允王和晉王殿下都已回城。”
“允王殿下的眼睛……該是沒救了。”
“晉王殿下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礙。沒想到他竟然也深藏不露,是個會武功的。”
段容時聽聞并不驚訝。
“三哥一向頗有城府,是他們都小瞧了他。”
顯然,他一直都知道晉王會武功這件事。
“而且,他比段容軒有骨氣。”
允王名段容軒,所以肅王口中的這個他,指的自然就是晉王段容決。
這在肅王口中,已經(jīng)算是很高的贊揚了。
段容時:“對了,梁高今日抓了那些蓮花教徒,讓他審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不管多驚駭意外,都先給本王報過來。”
梁高是兵部侍郎,也是今日親自帶兵出城,配合冷電突襲抓捕蓮花教徒之人。
追雨:“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