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樂聲悅耳熟悉,李卿落立即想起,自己究竟在何時何處聽過。
上回從葡京賭坊出來,在那片樹林里,追雨扮作的蓮花教主出現(xiàn)時,不就是伴隨這個曲子出現(xiàn)的嗎?
然而此時此地再出現(xiàn)的,絕非追雨。
只能是真的蓮花教主——
是她?沁玉公主!?
李卿落趕緊將李景川拖著躲入一旁的草叢里。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衣服,在黑夜里即便是一片漆黑中,亦會顯得幾分惹眼。
她迅速拉起一旁李景川的黑色大皮毛,然后將自己躲進(jìn)里面。
蓮花瓣落在頭上,李卿落連呼吸都放的極輕,看著一行仙女般裝扮的人抬著一頂軟轎,從眼前飛掠而過……
許久后,這幾人徹底消失在視野里,李卿落才松了口氣。
雖然躲起來有些慫包,但她清楚僅憑自己一人的實力還無法與這幾人抗衡,所以能躲則躲,性命要緊。
頭上突然傳來一陣急咳聲,李卿落抬頭,與景川公子的眼神對視在一起。
景川公子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李姑娘,你又救了我一次。”
“不過……不知你現(xiàn)在是否方便……出來了?”
李卿落這才想起,自己還躲在他的皮毛下。
她臉一紅,連忙爬出來:“抱歉,剛剛事急從權(quán),是我冒犯了。”
景川:“無礙。咳,咳咳……”
見他無法抑制的咳嗽,李卿落心道:還好他剛剛沒有醒來,不然現(xiàn)在他們二人必定已經(jīng)暴露。
驚云山莊的形勢不知是否會因為沁玉的到來而發(fā)生改變?
不過,不管如何,李卿落也不打算再去湊那個熱鬧。
好在,等了沒多久,弒夜門剛剛那三個刺客就護(hù)著鄧嬤嬤還有蝴蝶趕了回來。
蝴蝶受了一點傷,看起來可憐巴巴地倒在鄧嬤嬤背上。
因為她只要一聞到男子的氣味,便無法控制的發(fā)狂咬人,所以鄧嬤嬤這會兒只能用布條將她綁在自己身上。
李卿落看到他們,趕緊從草叢里鉆了出來。
“鄧嬤嬤!怎么不見師父?”
鄧嬤嬤喘著氣:“姑娘,南宮先生讓您不必等他,也不必管他,他自個兒知道如何回秀麗將軍府去。”
李卿落心道:以師父的身手抓個鄭婉袖并不難,他怕是留下要幫肅王行事了。
“對了,可是蓮花教主去了?那邊現(xiàn)在戰(zhàn)況如何?”
鄧嬤嬤:“姑娘說的沒錯。剛剛那蓮花教主好大的陣仗出場,滿天飛的都是花瓣,幾個玉使下來就殺人。”
“不過南宮先生說了,今晚是肅王殿下又扮作月五爺自己帶兵坐鎮(zhèn),便是那教主去了又能如何?驚云山莊保不住的。”
“姑娘,咱們是要在此處等等,還是……?”
這后續(xù)的事情,李卿落已是愛莫能助。
留在這里可能反倒會增加麻煩,所以干脆說道:“走!咱們該回金陵城了。”
刺客背起李景川,一行人才又走了幾里地,裴老夫人派來接應(yīng)他們的馬車也趕到了。
“姑娘!南宮先生,老鄧!”
鄭嬤嬤從馬車上跳下來,興奮地?fù)]著手。
天明破曉之際,馬車才終于晃晃悠悠的到了金陵城外。
還未進(jìn)城,就聽見有兵敲鑼打鼓地來報:“二皇子殿下剿匪,大破蓮花教老巢驚云山莊——二皇子殿下剿匪,大破蓮花教老巢驚云山莊——!”
二皇子?
鄧嬤嬤:“二皇子便是廢太子殿下。他不是被幽禁在南山別院嗎?”
李卿落:“更奇怪的,不應(yīng)該是這功勞,為何會落在他廢太子的頭上嗎?”
昨晚明明是自己和段容時謀劃的一切,雖然段容時也根本不想暴露自己肅王的身份,但這功勞無論如何也落不到廢太子頭上的!
李卿落一時想不明白,不知道昨晚那驚云山莊究竟又發(fā)生過什么變故……
大獲全勝的士兵,浩浩蕩蕩進(jìn)了城。
還有不少被活捉的蓮花教徒統(tǒng)統(tǒng)被押解在后。
人群熱烈的議論著:“聽說這次殺了個蓮花教的護(hù)法,活捉了一個,蓮花教主身邊的玉使也死了兩個呢。”
“真的假的?沒想到二皇子殿下如此厲害,當(dāng)真是英明神武啊!”
“那可是當(dāng)今陛下曾經(jīng)最器重的嫡長子,能不厲害嗎?”
“雖然被幽禁了三年,但是聽說最近他得了陛下寬恕和恩準(zhǔn),這次原本就是要親自到獵場那邊說要親自給陛下和允王獵兩頭獵物送回來的,誰知路過驚云山莊時意外發(fā)現(xiàn)那里竟然是蓮花教的老巢,所以就上書朝中,這才有機會領(lǐng)兵親自剿匪立了功勞……”
“那廢太子豈不是又要回金陵來了?”
“聽說明日允王殿下的壽宴,他也特意被恩準(zhǔn)了會回來一趟,要親自給他弟弟賀壽呢。”
“允王殿下瞎了一只眼,這嫡親的哥哥回來也是應(yīng)該的。”
“我說的是,廢太子或許會重回朝中……”
“敢隨便妄議朝政,你們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