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已經(jīng)看透曲家真面目的曲三娘倒是終于有了幾分真心。
她真心不希望李卿落再落入曲家手中受罪。
然而曲道元踢起腳邊的一塊石子就擊向曲氏腦袋,曲氏不甘的眼睛一閉便昏厥了過去。
李卿落看到這一幕,神色微動。
但她卻并不畏懼曲道元此刻眼里迸發(fā)的殺意。
雀兒和鄧嬤嬤也只是對視了一眼,二人連上前的意思也沒有。
李卿落身前倒還有兩個刺客擋著,但刺客也只是冷冷抱懷,等曲道元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一切卻已經(jīng)遲了……
“啊!”
“你、你們是誰?”
“大郎,大郎——”
“元哥兒——”
身后的驚叫聲響起,曲道元才猛地回頭。
他的身后不知何時,竟然又冒出三個蒙面侍衛(wèi)來!
這三個蒙面侍衛(wèi)劫持了何氏婆媳三人,手上都持著短刀,比畫在她們的脖子上。
他、他們是何時出現(xiàn)的?
怎么他竟然半點(diǎn)聲響也沒有聽見?
曲道元臉色徹底大變,他再次迅速扭過頭看看向李卿落。
她不過一個自幼長在山里的村姑而已,即便體內(nèi)有將軍府的血脈,被尋回也不足一年的時間。
她身邊的侍衛(wèi)瞧著就并非尋常身手之人。
他們究竟又是從何而來的勢力?
曲道元越來越看不明白李卿落了。
這一刻他才正眼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她當(dāng)真是個瘋子不成?
她知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
金陵城衙門的牢獄里,竟然還敢當(dāng)著自己這個刑部侍郎劫持行兇,她的依傍又是什么?
她當(dāng)真以為自己拿不下她嗎?
“李、卿、落!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卿落:“我?不過一長在山野,不足掛齒,微不足道的小女娘罷了。”
“我的身世,不是滿金陵城的人都早已知曉了嗎?”
曲道元要問的,自然不是這個!
誰再相信她真的只是一個村姑,簡直是蠢鈍如豬!
何氏亦是滿目驚駭,這下是真的怕了。
李卿落這個瘋子,當(dāng)真是瘋了不成?
明明知道元哥兒是刑部侍郎,竟然還敢當(dāng)面劫持行兇。
她是真的膽大包天無所畏懼,還是胸有成竹,料定了元哥兒無法將她拿下歸案?
真是狂妄至極,不想活了!
還……還是她死,也要拉著自己墊背?
何氏可不想死。
她的雙腿打起顫來。
“李、李卿落,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怕瘋子,就怕不要命的瘋子!
便是何氏這個心腸狠辣的毒婦,此刻對李卿落也終于有了幾分畏懼。
李卿落看到他們一個個臉色巨變,心里暢快不少。
她背著手走上前來。
“曲大人,這時候不稱我一聲表妹了?”
曲道元?dú)獾难肋谟眩骸澳闩鋯幔慷緥D!”
李卿落:“喲,這個詞你應(yīng)該先送給你的祖母才對,在她面前我也是甘拜下風(fēng)的。”
“不過,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眼神也變得幾分冷狠下來。
“你若不先對我動了殺心,我的人并不會現(xiàn)身。”
“我也不過是防著一手罷了。”
這是徹底撕破彼此偽善的臉了。
曲道元也懶得再與她周旋,大喝一聲:“來人!將這毒婦立即拿下!”
一瞬間,牢獄里的衙役們都持著大刀沖了出來。
不僅如此,曲道元帶來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涌進(jìn)牢獄里,不過頃刻間就將狹窄的牢房堵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李卿落的前后左右,已無可逃之地。
雀兒和鄧嬤嬤對視了一眼。
二人都緊緊靠上前,下意識地護(hù)緊李卿落。
李卿落看向眼前局勢,臉上仍是一面輕松。
好像早就料到了會有此局面。
“曲大人,看來你是連自己祖母和母親的性命也不顧了?”
曲道元冷呵一聲:“李卿落,你若真敢下手殺害朝廷命婦,你與秀麗將軍府也就徹底完了。”
“你有種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但連你絕不會不顧你的祖母和秀麗將軍府。”
“所以,就算你劫持了她們又如何?”
“你……”
李卿落低聲笑了起來,截?cái)嗨脑挕?
“你說的沒錯。”
“我確實(shí)有所顧忌,還殺不了她們。”
“但是殺不了,我還收拾不了嗎?”
說完她一個抬手,三個弒夜刺客統(tǒng)統(tǒng)立即手起刀落。
‘唰’的一聲,何氏和兩個兒媳身上的衣服像紙一樣竟然瞬間都劈成了兩半!
眨眼滑落。
當(dāng)著在場所有男子的面,三具赤裸裸白花花的身子,一覽無遺徹底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