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卿落’茫然無措。
“她說什么?”
她當(dāng)然看不懂手勢。
只能看到肅王的臉色還有眼神,都瞬間有了變化。
“你,到底是誰——!”
肅王抬腳朝著李卿落走來。
李卿落突然拔腳就往旁邊跑去。
追雨大喊一聲:“別跑!”
只是他還沒追上去,肅王就先他一步追在了李卿落身后。
李卿落自然跑不過身有輕功的段容時。
她被他從后一把抓住肩膀。
李卿落只覺肩膀好似要被他一掌給捏碎了。
而且,她肩上本來就還有傷,頓時痛的齜牙咧嘴。
即便如此,她也咬著牙沒有哼出聲來,還扭頭就和肅王赤手打了起來。
她的武功在肅王面前根本就是個三腳貓,完全不夠看一眼。
可令肅王心底吃驚的是,她好像知道知道自己會如何出招。
甚至還屢屢出了殺招向自己攻來——
這些殺招,令段容時無不熟悉,因為都是他慣用的招數(shù)。
他滿目驚愕的看著眼前這個男子。
不。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她的耳垂上。
兩個耳洞,清晰可見。
她根本就是,女扮男裝——
肅王出手,一把扯掉李卿落的頭繩。
一瞬間,滿頭青絲黑發(fā)如瀑一般傾瀉飛舞。
段容時眨了一下眼,感覺到她的頭發(fā)從自己臉上溫柔拂過。
很快,女身的李卿落就被追雨和破風(fēng)給親自抓了個正著。
“原來是個女的!”
“說,你到底什么來頭?”
“殿下,干脆將她頭給割了!”
“此女必定居心叵測,斷不可留!”
追雨和破風(fēng)一人一語。
段容時卻背著手冷冷側(cè)過身去,看都不再多看她一眼:“將此女賊關(guān)起來。”
“稍后,本王再親自審問!”
追雨和破風(fēng)心底都很驚訝。
這可是個女的!
殿下……也不怕姑娘誤會?
再看‘李卿落’那邊,確實已是滿臉憂郁和愁容。
等段容時走過去,她立即迎上來:“殿下,您沒事吧?”
“可有受傷?”
“她竟然是個女娘,殿下可知是什么來歷?”
‘李卿落’滿目溫柔,將肅王上下查看打量。
仿佛他便是傷了一根頭發(fā)絲,她都會揪心心疼。
段容時:“本王記得,你前段日子嗓子受傷已經(jīng)不能語,是如何好的?”
‘李卿落’神情一僵。
“殿下。臣女……怎么記得?”
“反正臣女那日在山下醒來就瞧見殿下了。”
“而且臣女連自己是誰都忘了,若不是殿下說臣女是李家的女兒,臣女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
“殿下怎么了?”
“可是懷疑臣女什么了?”
“救了臣女的人,把臣女身上的傷勢都處理好了,臣女確實很感激。”
“但若是就此讓殿下懷疑臣女,臣女又真的做錯了什么……那臣女也是百口莫辯,無話可說啊。”
她說著便一臉泫然欲泣,仿佛下一秒就會掉下淚來。
雖然肅王沒有再追問。
但‘李卿落’卻在低頭時,眼神變得陰沉下來。
那個女娘,有問題!
原本自己也想當(dāng)個啞巴的。
但因為顧忌啞巴‘李卿落’會和肅王交流有礙,所以才又裝作嗓子被治好的樣子。
可剛剛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娘,分明也不會說話!
她還會打手勢。
還會一點武功!
她到底是誰……?
秦陵辦事,應(yīng)該不會如此不靠譜,讓人給跑出來了吧?
‘李卿落’毫無察覺,她雖然低下頭去,但現(xiàn)在的她的一舉一動,已經(jīng)被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給盯在了眼里。
特別是追雨。
追雨看著原本應(yīng)該很熟悉的姑娘,心底卻冒出一股奇怪的陌生感來。
一個人失憶,難道真的會變化如此之大嗎?
李卿落被鎖在了房間里。
她先褪下外衫,看向自己紅腫的肩膀。
傷口裂開,再次有血水滲透了出來。
她趕緊從懷里摸出在秦陵的藥廬里順手牽走的金瘡藥,然后將藥粉快速抖落在上面。
沒有包扎的布,她就將床帳給撕了。
然后死死咬著布巾另一端,忍痛將傷口再次包扎好。
等做完這一切,她已是滿頭大汗。
剛剛穿上外衫,身后又突然冷不丁冒出一聲:“你,到底是何人?”
李卿落回頭。
看見假的自己一臉陰沉之色,身后跟著兩個弒夜門的刺客,正向自己緩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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