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只覺眼前一片漆黑。
耳朵里更是一陣嗡響。
“空城計?”
“這怎么可能?”
“那是祁山,不是真的一座城!”
“是不是弄錯了?”
“先前打探的殺手,不是都有去無回,見過滿山的蓮花教徒嗎?”
“怎么可能一夜之間,就全都不見了?”
“你到底仔細(xì)找過沒有?”
蔣睿亓羞愧的低下頭去:“殿下,滿山……確實(shí)沒有半個人影。”
“不僅如此,我們在下山途中……還遭遇了機(jī)關(guān)埋伏……”
“我們也是傷勢慘重。”
“屬下這才被拖住腳步,遲遲未能回來復(fù)命……”
“是屬下無能,還請殿下贖罪!”
太子氣得腦子發(fā)懵。
幾乎沒有猶豫的抽劍,一瞬就刺穿了蔣睿亓的喉。
“廢物!”
“這點(diǎn)小事也辦不好,孤留你還有何用!?”
“都去死!”
蔣睿亓睜著眼,不可置信的垂眸看向刺穿自己脖子的那把劍。
一句話也未留下,他就應(yīng)聲倒了地。
朝臣們都被如此瘋癲的太子嚇了一大跳。
今日也跟著偷偷前來的曲尚書大著膽子勸道:“殿,殿下,事已至此,還是想著如何斷后吧。此事萬不可再傳到陛下耳朵里,一切都還來得及……”
太子抹了一把臉。
神情變得麻木冰冷:“是,一切都還來得及。”
“快,把北圖軍的虎符給孤收回來!”
“還有,全城禁令——誰敢再傳今日之事半點(diǎn)風(fēng)聲,統(tǒng)統(tǒng)格殺——”
“報——”
話音還未落下,東宮侍衛(wèi)又急奔而來。
“報!殿下,出事了!”
“蓮花神女,現(xiàn)身春宴樓廢墟之上。”
“說、說要揭露殿下您、您……欺世盜名,欺天罔人,表里不一還有道貌岸然的真面目——”
殿中一片鴉雀無聲。
直到又一把血淋淋的劍刺穿那侍衛(wèi),堂中才低聲‘嘩然’一片。
朝臣們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來。
都覺得太子是瘋了。
竟然連殺兩人!
此刻他站在高位,赤紅雙目,渾身沐血,形若癲狂!
哪還有平日里的半分溫潤儒雅模樣?
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再發(fā)一。
剛剛還熱鬧非凡充滿歡慶笑聲的殿內(nèi),頃刻間已陷入沉沉的死氣之中……
皇后眼底雖然也露出驚色。
但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捂住了皇嫡孫的眼睛,并讓奶嬤嬤趕緊將其抱了下去。
等皇嫡孫離開后,她才擺出威儀喝道:“都是混賬東西!”
“這些謬傳,竟也敢?guī)У教用媲案a。”
“這等蠢貨不死,還留著干什么?”
“來人,趕緊把他們拖下去!”
說完,皇后才試著去奪段容胤手中的劍。
并趕緊揮手讓朝臣們都退下去。
等朝臣們都悄無聲息的退出去后,皇后才一把握住太子的手。
“胤兒。不過一個蓮花教罷了,咱們有的是法子的。”
“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冷靜——”
段容胤:“母后。兒臣如何冷靜?”
“兒臣的妻女在她手上,兒臣還有很多把柄都落在她宗政玉兒的手里!”
“若是她真的不管不顧什么都鬧出來,兒子的聲譽(yù)就徹底完了!”
“兒子必須要親自去殺了她——?dú)⒘怂 ?
說完段容胤就一把揮開皇后,并拿著劍快步的向外走去。
“來人!來人——”
“調(diào)動?xùn)|宮所有侍衛(wèi),再讓禁衛(wèi)軍速來見孤——”
皇后滿臉急色,心中止不住的慌亂。
“胤兒今日太不對勁了。”
“不行,此事不能再任由他如此胡鬧下去。”
“快,給高家寫信,讓我父親進(jìn)宮!”
“還有,陛下那邊一定要死死瞞著,這些事不能傳進(jìn)紫宸殿。”
“快——快!”
“再把四皇子給本宮喊進(jìn)宮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太子不能出事,不能出事——”
皇后著急忙慌的追了出去。
一個小宮人這才偷偷溜進(jìn)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殿內(nèi)。
他將太子的酒壺和酒杯都揣進(jìn)懷里。
再拿出一個新的酒壺和酒杯,悄無聲息的放回原處……
太子無法控制自己的發(fā)癲,除了他自己心中有鬼之外,當(dāng)然必須還要一個酒引子。
這引子,定會讓太子今日越加的失態(tài)并且原形畢露下去。
很快,整個大梁的百姓就都會看見,段容胤究竟有副怎樣的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