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他是否還在東宮之位,并非我們能決策左右的結果?!?
“我們只向天下揭穿他的真面目?!?
“至于延帝是否還要繼續寵愛這個兒子,天下黎明百姓是否還要接受這樣一個未來的儲君,自有他們的評判?!?
太子妃聽著李卿落的這番話,臉上神色怔然。
許久后。
她仿佛自己就想明白了。
“我要怎么做?”
“我可以配合你們。”
這下不只是李卿落了,追雨他們幾個都很吃驚。
李卿落對她更感興趣了:“你不希望我們輸?”
“可你是太子妃,與他榮辱一體,傷他利益便是傷你根本?!?
“太子妃,你莫不是耍我們的吧?”
蘇妙漁臉上閃過一絲惱意。
“我蘇妙漁豈是這種表里不一之人?”
“我雖是太子妃?!?
“但這太子妃做與不做,那又如何?”
“我活的不太痛快,那就找些痛快的事情做一做,又有何妨?”
說完此話,她臉上的神情又變得淡淡的。
好像要和李卿落他們同流合污去對付自己的夫君,不過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
李卿落心道:這太子妃莫不是被那段容胤給傷透心了?
不然怎么會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抉擇。
眨眼,她就跟著李卿落他們一起扮作侍女,站在了宗政玉兒的身后。
看見自己的替身被宗政玉兒扎了一刀,而段容胤也只是氣急敗壞,暗中仍讓他的親衛和帶來的士兵埋伏著對準了自己,蘇妙漁也只是勾唇冷冷一笑。
對太子的抉擇,她雖然失望,卻也毫不意外。
只是心仍舊一寸寸的徹底冷了下來。
“宗政玉兒!”
“你敢傷我妻——我便要你命!”
“孤要替天行道,鏟除你這個奸佞妖女!”
“暗影衛!”
“將他們統統射殺!”
“包括宗政玉兒,殺無赦——”
他打手一揮,下了死令。
然而侍衛們卻遲疑著并不敢動手。
他們面面相覷。
“殿下,娘娘還在……”
“還有,那可是楚國的公主……”
太子一臉哀泣和憤怒交加,最終成了臉上的幾分猙獰扭曲。
“太子妃她深明大義,一定會明白孤此刻左右兩難的苦心?!?
“若今日不將蓮花邪教斬草除根,將來他們就會繼續禍亂大梁百姓。殺害更多無辜之人!”
“為了大梁江山的穩固和百姓安寧,妙漁——是孤對不住你!”
“就讓孤做這個千古罪人吧!”
“孤余生都將為你贖罪……”
“你要恨,就恨孤!”
“至于沁玉公主!她既是蓮花邪教的教主,從此以后,就不再是我大梁國的公主!”
“她挾持太子妃,燒傷搶掠,犯下無數滔天殺孽之罪,罄竹難書!”
“今日,必要用她血,祭奠那些因她死去的無辜性命——”
“動手!”
圍觀的百姓們聽到要開殺了,再不敢待下去,一窩蜂的驚叫著全跑了。
然而水泄不通的街上,又豈是那般容易就能立即散開的?
暗影衛和東宮的侍衛,還有太子調令而來的一部分禁衛軍,頃刻間都出動撲了出來。
飛箭跟著射向城墻。
人群里逮著蓮花教就殺。
然而人群胡亂,又怎能不傷及無辜?
不過蓮花教也是早就有備而來的。
追雨他們現身上前,揚劍便麻利揮開所有射來的箭支。
李卿落則帶著真正的蘇妙漁趕緊向后撤去,然后從隱蔽的地方丟了一個箱子出來。
“宗政玉兒,接住!”
宗政玉兒鐵青著臉正趴在城墻上。
抱住箱子后,她眼里的決然和孤冷也不再壓抑的兇猛涌出。
宗政玉兒一聲冷笑:“段容胤,還是你的心夠狠。”
“明明能救下你的太子妃,卻害怕世人知道你陰狠自私的正面目而冠冕堂皇把自己裝成為國為民,舍妻為大義的英雄?!?
“段容胤,水缸都沒有你能裝?!?
“既然如此,就別管我宗政玉兒也不顧念舊情了!”
她說完一把掀開箱子,將滿箱的信件仰天飛灑。
“段容胤!”
“我宗政玉兒十五歲就將清白給了你!”
“你曾許我萬里江山為聘,龍椅寶座為媒。”
“你許我一生一世,將我比作你的心肝,倘若失去了我便如同奪了你的命!”
“你許我共建理想國度,你許我共享你的江山社稷?!?
“你說會讓天下將你我二人奉作二圣?!?
“你說……”
“我宗政玉兒才是你的人生知己?!?
“只有我明白你的報復野心,能陪你同走黃泉路,上泉碧落。”
“段容胤——蓮花教能有今日,你是功不可沒!”
“我宗政玉兒的葡京賭坊,我的春宴樓,福滿樓,我賺的每一分銀子,都為你奠下了今日重回東宮的基石?!?
“現在我宗政玉兒敗落,卻要遭你拋棄?!?
“你違背諾,必遭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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