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懵懵懂懂:“成婚,我就會成為你的妻子嗎?”
段容時:“你怕不怕?”
李卿落覺得心底很喜歡他。
剛剛屋中分明有那么多人,但她一眼就落在他的身上,不愿再看別的人。
所以分明心中很怕,卻還是努力壯起膽子來:“不、不怕!”
“不就是成親嗎?來吧!”
看她直白的像個小傻子,段容時心中狠狠一痛。
他又怎么舍得哄騙了她?
“我只是想要一個名分。”
“放心,我不會嚇你的。”
他再也不愿失去她,那種滋味比剝皮抽筋還令他覺得痛苦。
直到現在,他還恍惚的覺得像是在做夢。
就連擁抱也不敢太過用力。
不過,她對自己的親近和信任讓段容時覺得很欣慰。
直到她肚子轟隆作響,李卿落紅著臉捂著腹部:“我,我的肚子好像在打雷。”
“我也不是故意的……”
段容時越笑越開心:“好。我們吃飯。”
“不過落兒你已經餓了三個月了,所以,今日咱們便只先簡單吃一些流食可好?”
李卿落很聽話。
乖乖的點著頭后,便開始期待起來。
這三個月李卿落能活著,全靠湯藥喂養。
她還未照過鏡子,所以不知道自己現在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比同樣消瘦的段容時可好不到哪里去。
段容時只是起個身去門口吩咐一聲將白粥端進來,李卿落就突然緊張了起來。
見他沒有立即回來,就跟著光腳跳下床跑到門口去緊緊牽著他的衣袖。
而段容時在低頭看到這一幕,緊繃的心中好似才終于有了一絲真實感。
他的落兒一醒來就如此依賴自己。
這是真的……
這都是真的!
不是他那些日復一日而又愚蠢的夢。
是真實到再也不能更真的現實。
段容時再難忍耐的轉身將她緊緊摟進懷里。
“落兒,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我去了很多個地方。”
“可到處都是白茫茫的。”
“我遍尋了所有我能去到的地方也找不著你……我當真是沒用!”
“倘若你再不回來——”
他的話斷了下去,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我好像還去了另一個你已經徹底離開的世界。我將那些所有欺負過你的人都殺了!”
感覺到懷中的人微微一顫,他才又放緩了語氣。
“別怕。”
“段容時是不會傷害你的。”
聽到屋內不斷傳來說話聲,屋外的人都終于徹底從李卿落醒來的巨大震驚中醒過神來。
雖然她狀況有些不對,這讓喜悅中又夾雜著一絲淡淡復雜的憂愁,但到底人是活過來了。
這陰沉低迷的三個月,讓所有人心中都緊緊繃著一根弦。
現在終于要雨過天晴了,誰不高興呢?
特別是追雨,捂著眼睛哭的比誰都厲害。
“我們殿下太不容易了。嗚嗚……”
“若是姑娘再不醒,殿下只怕也要跟著丟命。還好姑娘醒了!”
“現在醒了就好,至于其他的……連命都能拉回來,旁的又算什么難事?”
“這天下,也只有我們殿下這個癡情種子了,姑娘以后可要好好珍惜啊。嗚嗚嗚……”
雀兒在一旁嫌棄的丟了一根帕子過去。
“你快別哭了!”
雖然她自己也捂了一把眼睛,甚至也想嚎啕大哭一場。
但扭頭一看追雨的樣子,她的眼淚莫名其妙就都收了回去。
“咱們如今可是身在苗疆,你快別讓這些異族人再誤會大梁男子都是你這個德行,行嗎?”
“三天兩頭的就躲著擦眼淚,你知不知道她們私下都是如何議論你的?”
追雨哭聲一頓。
扭頭就問雀兒:“那你嫌不嫌棄?”
雀兒回答的理所當然:“嫌棄啊。”
追雨頓時哭的更傷心了。
大梁來的那個沉睡不醒的姑娘突然活了過來。
整個莊子上下的人都高興的像是在過年。
到處歡歌載舞,喝酒喜樂。
在屋子里坐不住的李卿落懵懵懂懂地被段容時牽著走在莊子上,看著這些身穿異族服飾的人,滿目好奇。
“我們是在哪兒?這里是我們的家嗎?”
“她們穿的,為何與咱們身上不一樣?”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衫,又看向人群。
再回頭看向身后跟著他們的一群人。
他們都好像是這里的異類。
段容時:“因為這里是苗疆。”
“落兒,咱們可能要在這里住段日子。”
“等時機成熟,我再帶你回咱們真正的家,可好?”
李卿落很奇怪:“為什么咱們會在苗疆啊?”
段容時:“因為你丟了一些東西。在這里,大家可以一起想辦法將你找回來。”
“現在落兒的魂魄雖然都歸位了,但是槿婳掌門和巫月族中的長老都說落兒你的神魂還不穩固。”
“等落兒徹底好起來,或許就能恢復丟失的記憶。”
李卿落似懂非懂的聽著。
又似懂非懂的點著頭。
等看過莊子上的異族風景后,她便喊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