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荒山,原本也并非是真的荒山。
這山上有一家小小的寺廟。
前后不過三座殿堂,幾間禪房。
后面有大塊空地,都是寺廟原本的和尚種植的蔬菜瓜果,可供整個寺廟平日所需。
這寺廟也只有十個和尚。
住持方丈是一個真正的得道高僧,可他只是個無所欲求的出家人,因為他的性情不夠討喜,所以在謝家嫡子的寧遠寺出名后,這家小小的寺廟便逐漸少了香火。
這高僧也并不在意。
每日繼續(xù)領(lǐng)著和尚們念經(jīng)、打坐、種地,過著自己的清修日常。
然而,這高僧還是在無意中得罪了權(quán)貴。
權(quán)貴之怒,猶如雷霆。
高僧被抓入牢獄,至今不知死活。
而隨著高僧的離開,這家小寺廟也終究沒有保住剩下的和尚們。
原本還誠信寺廟的城中尋常百姓們也徹底不敢再來,漸漸地,寺廟徹底沒了人。
和尚們走的走。
死的死。
還有投奔了寧遠寺的。
這三間殿堂無人修繕,也逐漸變得破敗陳舊,蔓草騰生。
直到如今,徹底成了城外那些乞丐或是過路人的居所。
李卿落聽了后,不敢相信:“所以,青陽子將那寺廟變成道觀了?”
段容時:“也并非多難的事。”
“落兒,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而我們手中還有最不缺的一樣?xùn)|西。”
李卿落:“是錢。”
她想起他手中也握著大量的財富,所以這對他來說還真不是難事。
“只要給錢,將那些乞丐牽走,再用高于尋常的工錢雇傭大量的工人,塑像、上彩、修繕,雖然都趕了點,但只要人多錢夠,都并非難事。”
李卿落不由一笑:“原來你們暗中還做了這件大事。”
段容時:“此事全權(quán)交給了青陽子,我可沒有插手。”
李卿落:“就像在金陵一樣,你們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阿時,你快繼續(xù)說。你究竟是怎么見到宗政朗日的?”
“他瞧著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段容時低頭輕輕一啄她嬌艷的唇瓣。
“落兒,我還未用過晚膳。”
“你先陪我吃飽了再與你繼續(xù)說下去可好?”
李卿落這才想起:“我今日在酒樓親手做了一道點心,想著你或許愛吃,所以帶了一份回來。”
“我去給你擺出來。”
李卿落說著便起身趕緊去了桌邊。
點心擺出來后,李卿落又趕緊出去找還未回來的雀兒。
“雀兒?”
可雀兒并不在內(nèi)院。
去了這么久還未回來。
而且段容時已經(jīng)回到內(nèi)院的消息她也可能還不知道,李卿落心里頓時有股不安的預(yù)感。
因為他們棠棣居伺候的人數(shù)只有鄭嬤嬤和雀兒,所以李卿落只能先讓鄭嬤嬤去廚房那邊吩咐給段容時送飯過來。
然后她親自去找雀兒。
殺七今日在后院值守巡邏,看到李卿落在找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告知:“姑娘,您不如去西三間找找。”
西三間是殺字和侍衛(wèi)們住的地方。
追雨和冷電也住在那里。
李卿落心里頓時一凝:“她去找追雨了?”
殺七:“追雨好像受傷了。而且,傷勢瞧著不輕。”
等李卿落來到西三間,正巧看見雀兒紅著眼從里面跑出來。
看到李卿落的身影,雀兒腳步一頓。
她趕緊跪下認錯:“姑娘,奴婢有罪。”
“奴婢沒有及時去向姑娘回話,還請姑娘責(zé)罰。”
李卿落見她這幅樣子,心里已經(jīng)猜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