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卿落沒想到,劉卿珠和李恪川的結果會走到今天這般詭怪的局面……
但若是李恪川當初不設計想要先害自己,又怎會害了他和劉卿珠。
這一切,確實是他們自食惡果,互相算計到頭來害到自己頭上。
李卿落只是沒想到,曾經那般癡迷于劉卿珠的李恪川,如今會徹底變成這樣一副畜生面孔罷了。
“不必管他們,讓他們自己互相折磨去吧。”
李卿落聽了都覺得臟耳朵。
睡了一晚起來,李卿落睜眼就聽鄧嬤嬤進來說:“姑娘,鄧老姨娘昨晚已經自縊了。”
“她還在房中留了一封遺書,說自己從前壞事做盡,所以死的心甘情愿,是去地府恕罪的。”
“而且她希望二三房的人能回莊子上去生活,以后沒事再也別回來了。”
李卿落坐在床上愣了一下神,好一會兒才回道:“不可否認,她是個好母親。”
而且她這一生機關算盡,也確實算是翻身改變了自己一個身為婢女的命運了,對自己親生的這兩個兒子,更是做盡了打算。
到死,都還在為他們找退路。
確實,這個將軍府如今已是徹底完了。
只有離開,才能重獲新生,不然誰留下,都會跟著一塊兒爛下去。
而且,只有她自己心甘情愿地死了,才是真正的保全二三房。
她對自己的兩個兒子,確實用心,就是不知道他們懂不懂這份兒心了。
以后他們只要不作妖,都肯拎清楚自己身份,他們確實可以不再井水不犯河水,祖母和自己也不會趕盡殺絕。
但若是他們企圖給鄧老姨娘報仇什么的,李卿落也不會心慈手軟。
“盯著二三房,他們若是不做什么過分舉動,就放他們離開。”
李卿落洗漱后,就去找祖母。
“祖母,落兒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雖然上次張嬤嬤回來替李卿落又收拾了一趟,但要徹徹底底離開將軍府,李卿落要搬的東西可就不少了。
其中最值錢的,當然都是祖母送給她的那些寶貝。
還好她的小庫房當初上了一把甚是牢固的鎖,不然就憑門口的那些痕跡她推斷,早就被偷的干干凈凈了。
裴老夫人見她來了,跟著起身:“走吧,咱們該去祠堂,料理最后一件事了。”
裴老夫人說的是脫宗離族之事。
契書卷軸等她也早已自己備好,現在只需要去祠堂簽字畫押,最后拿去官府過明路,裴老夫人和李卿落就能自立門戶了。
只是祖孫二人才剛剛踏出院子,就見嬤嬤一臉急色匆忙來秉:“老夫人,不好了。曲家人帶著官府來了!”
裴老夫人:“慌什么?滿院子的人見證,那尤氏是她自己親女兒曲氏給掐死的,此事難不成還能作假?”
“就算他們想潑臟水在咱們頭上,不是還有肅王殿下的侍衛作證嗎?”
肅王抬不出來,那小侍衛裴老夫人如今可也是認得清清楚楚的。
裴老夫人看向李卿落。
李卿落:?
祖母這是要將她們秀麗將軍府和肅王府有瓜葛關系,過明路了?
然而李卿落還沒派人去請追雨,就聽外面一片鬼哭狼嚎聲。
聽動靜像是在動手抓人了?
裴老夫人臉色一沉:“他們都當老身已經死了不成?”
裴老夫人和李卿落匆匆趕出去時,這才發現,根本不只是曲家帶了官府的人來鬧事,而是曲家和裴家都來了人,帶了官差正在滿府抓人鬧事!
丫鬟、婆子、奴仆家丁,見人就抓,統統羈押在了一處。
不僅如此,二三房的人都還在給鄧老姨娘哭喪呢,一個個臉上還掛著淚就被抓了出來,頓時整個將軍府到處都是一片鬼哭狼嚎的哭喊和尖叫聲。
“完了完了,這將軍府是真的要完了——”
“是你們大房要害死我們啊。我們做錯什么了?福氣一天沒享到,如今卻要跟著倒霉,憑什么?”
“嗚嗚嗚,姨娘,您死的冤啊——”
二三房的人哭的震天響,簡直比早上發現鄧老姨娘死了哭的還慘。
裴老夫人:“住手!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這里好歹也是還是將軍府,由不得爾等如此目中無人,目無法紀的在此狂妄鬧事!”
“統統給我住手!”
裴老夫人用內力厲聲一呵,滿府抓人的官差這才都住手頓了下來,他們看向大門口站著的曲家人和裴家人,顯然是在等指令才好繼續行事。
裴老夫人氣黑了臉。
“怎么,你們曲家和裴家,如今都有這么大的權利,可以隨意在這皇城里,闖入他人府邸鬧事了不成?”
“還是這將軍府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讓你們今日好不容易撞到一處,一起來公報私仇了是嗎?”
曲家來的,是大房的嫡子曲道元,如今正好在刑部辦事的一個侍郎。
而裴家來的,也是剛從邊關回來,在兵部剛剛上任就職的嫡長子,裴世子裴驚蟄。
裴驚蟄還謙和地朝裴老夫人拱了拱手:“侄孫驚蟄見過姑祖母。這是今早才從宮中遞出來的圣旨,讓我們兵部來將軍府捉拿當年混弄軍功,冒功頂替,犯下欺君大罪的罪臣李朝靖及其府中所有家眷仆人的旨意,姑祖母您是否要親自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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