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件事到底還未徹底真正鬧開。
今日滿府的官兵看見事實,頓時心中都唏噓不已。
而李朝靖全然不知世人如今是如何看他的,自己一個人尖叫著邊哭便喊的就被拖了出來。
懷里還抱著一堆破木頭。
等被人推攘在地上后,那堆他護的好好的破木頭瞬間散落一地。
李朝靖失聲尖叫:“我的小馬,我的小馬——這是我阿娘在戰(zhàn)場上親手做了,給我送回來的小馬!”
“你們,你們毀壞了它!”
“我要殺了你們,啊——!!殺了你們!”
李朝靖一邊哭著喊著,當真起身憤怒的就要沖向剛剛推了自己的人。
那人驚慌之下,抬手用刀就要刺向李朝靖,裴老夫人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奪過李卿落手中的大刀就丟了過去——
大刀準確無誤的擋下刺向李朝靖的刀,李朝靖趁機撲上去抱住那人的手臂張口就咬。
那小兵一聲慘叫。
隨后想要擺脫李朝靖,卻發(fā)現(xiàn)他渾身蠻力自己根本無法掙開。
直到裴老夫人低吼了一聲:“靖兒!行了,回來!”
李朝靖這才松了口。
回頭看到裴老夫人,他一臉歡喜的立即又跑了過來:“阿娘——”
阿娘喊他靖兒,阿娘喊他靖兒了!
李朝靖雙目含淚的撲過來一把抱住裴老夫人,眼淚滾滾掉落:“阿娘,您不生兒子的氣了對不對?兒子把小馬弄壞了,嗚嗚……”
“兒子真的知道錯了。”
裴老夫人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是心里的酸楚,早已多過那些恨意。
他今日一切自然是他自己造成的。
可他的的確確成了個傻子,完全沉浸在了幼時,混淆了記憶,還以為自己是那個在等娘回來的孩子。
看到堂堂驃騎大將軍如今竟成了這樣一個傻子,在場所有人頓時神色各異,都詭異的靜默了下來。
裴驚蟄突然在曲道元耳邊,不知低聲說了兩句什么。
曲道元看向最不好拿下的那對祖孫,冷冷一哼:“你有所顧忌,本官可沒有!”
“無論如何,今日裴老夫人和李大姑娘都做出了抗旨之意,實乃冒犯陛下的大罪!”
“她們既然敢做,那本官就偏要抓了辱罵又毆打朝廷命官的這對祖孫,親自一起去面見圣上吧。”
“來人,還不將她們?nèi)慷冀o本官抓起來——所有阻撓者,統(tǒng)統(tǒng)格殺勿論——”
曲道元一聲令下,早就做了拿人準備的那些官差立即就持刀撲了上來。
嬤嬤們趕緊揚刀都殺了出去。
李卿落則死死護住祖母,也準備大不了拼死一搏!
千鈞一發(fā)之際,卻聽大門口傳來一聲怒吼:“統(tǒng)統(tǒng)住手!”
撥開人群,肅王府近身侍衛(wèi)——追雨,大步走了出來。
“喲,這是在做什么呢?”
看見如此陣仗,追雨反而閑庭信步,在人群里慢悠悠的穿來穿去。
“曲大人,陛下是讓你來捉拿罪臣李朝靖及其家眷,而不是讓你來這驃騎大將軍府大開殺戒的。”
“別到時莫說拿一個罪臣了,該不會連個活人你都抓不回去吧?”
“還是曲大人打算直接把將軍府滅門了?”
“到時這李將軍究竟犯的什么罪,根本不必審訊,便是你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了吧?”
曲道元聽他這么說,一口牙都險些咬碎了。
這朝堂中哪個不認得肅王的侍衛(wèi)?
他身邊的風雨雷電,雖并未正式在大理寺或是朝中任何部門任職,但他們的權(quán)利卻不差那些侍郎分毫。
他們就象征著肅王的手,他們所所行,皆代表肅王之意。
朝中何人不怕他們?
雖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奴才,但整個朝堂竟然無人敢冒犯他們,誰見了都得禮讓三分。
見到此人,再聽了他剛剛那些極其嘴毒的話,曲道元瞬間黑下了臉。
“這、這,根本沒有的事!”
追雨輕蔑一笑:“沒有的事?你真當老子看不出來?”
“拿道圣旨,就當你自己是什么天王老子,就可以在這將軍府為所欲為,拿捏所有人的性命了?”
“在本追雨小爺?shù)拿媲埃愕倪@些雕蟲小技,簡直不夠讓人多看一眼!”
曲道元被當面羞辱,臉上很難掛住:“你!你不過一個肅王府侍衛(wèi),又在此狐假虎威裝什么大爺!?”
“別說肅王殿下不在此處,就是今日在這里,也不能管本官奉旨拿人之事!”
曲道元憤憤說完,身后的裴驚蟄卻突然擠上前來。
“原來是肅王殿下身邊的追雨侍衛(wèi),今日下官二人在此,確實是奉旨辦案。”
“不知追雨侍衛(wèi)突然所至這將軍府,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曲道元這時才跟著反應過來!
是啊。
堂堂肅王的侍衛(wèi),他怎會突然出現(xiàn)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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