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已經是第三家了。
再被前兩家逮到,怕也是沒命活了。
他縮了縮脖子,磕磕巴巴道來:“好……好像是,大楚的一位貴人……”
“具體是何身份,在下也實在不知?!?
“我和蕓娘,原本只是想要擺脫沁玉公主,想去大楚找塊安樂地,過隱居避世的日子……”
“咋就那么難呢!”
李卿落:“你少裝蒜?!?
“你就是個老狐貍,你能不清楚?”
只是不敢說罷了!
李卿落還想再逼問下去,段容時突然開了口:“她的容貌,要如何才能恢復?”
“你既能輕易將人臉變換,若是換不回來,本王瞧你這雙手,也沒有再留著的必要了?!?
這可是肅王!
天下誰不知道他審人的殘暴手段?
秦陵嚇得一哆嗦,不敢隱瞞:“李姑娘想要恢復容貌不難。不過是現做一份解容膏罷了。只是這解容膏需要五日,才能蒸煮出來……”
“而且,材料都很稀少難尋,你們要準備齊全我能動手。”
追雨:“不管是何奇珍異寶,對我肅王府來說,都并非難事。”
“只不過你最好沒有糊弄我們,不然……”
他捏了一把拳頭,秦陵立即大喊:“不,不敢。”
秦陵抬頭心虛的看了李卿落一眼:“只是五日后,你也該毒發了?!?
段容時:“什么毒發?”
他立時捕捉到秦陵的話,凌厲的目光化作一把利刀射了過來。
看到他的架勢,秦陵嚇得舉起雙手:“不怪我!”
“是、是那個宗公子,是他給我的藥丸。”
“他說,這個藥是祖力亞給他的。還說是祖力亞煉制了五年才煉出的寶貝?!?
“這回抓了李姑娘,也是宗公子讓我必要時……必要時,就給李姑娘服下……到時便可以牽制李姑娘徹底為我們所用?!?
“我、我雖然也身負重罪,但也只是聽令行事啊!”
秦陵也是想到五日后再東窗事發,自己可能逃不掉一個死字。
還不如早早暴露出來,這樣他們也會因為解容膏的事,暫且留他一命。
秦陵狠狠咽了口口水:“那日,為了放李姑娘下山救蕓娘的兩個哥哥,我便趁機讓蕓娘將藥拿去給李姑娘服下?!?
“哪曉得,李姑娘根本不按規矩行事,這兩天就把我們夫婦反倒給抓了起來?!?
早知道,他們當初放她離開就該跑路,就不會被抓了。
到底還是小瞧了她。
李卿落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是何時服下的毒藥?
難道是那日恢復力氣的藥丸,其實就是毒藥?
“此藥服下,身上可會有什么明顯變化?”
秦陵:“據宗公子所說,服藥者,身上會出現蝴蝶瘢痕……先是一只,隨著時間推移,會變成兩只,三只……最后,會遍布滿身都是?!?
李卿落不由自主摸向自己肩后的位置。
所以,她會變成一個滿身都是蝴蝶瘢痕的怪物?
她抬頭看向段容時。
本想瞞著他,卻不想,根本瞞不住。
她身上的毒,是否會令她立即斃命?
還是……會讓她變成什么神志不清的傀儡?
她這才明白,為什么他們夫婦會約定七日之后!
也才明白,自己肩后的那只蝴蝶,原來就是他們搞的鬼。
“那究竟是什么東西,你可知曉一二?”她問。
秦陵硬著頭皮搖了頭。
祖力亞的狠毒奸惡,自己也不及百分之一啊。
他哪知道,那個瘋婆娘練得又是什么鬼東西?
反正絕對不會是什么好的,不然也不會獻給那宗公子。
這回,是把自己也給害了。
秦陵只覺得眼前這些盯著他的眼睛,此刻都快要他給吃了。
蒼天,快讓他趕緊做解容膏吧,他真的什么都交代了。
可現在,這屋子里還有誰敢說話?
段容時滿臉陰霾,平日看著李卿落溫和的眼睛,此刻冷若冰霜,目光如刀。
仿佛恨不得刺穿她的心瞧瞧,它究竟是什么顏色。
她一直都知道。
可她瞞著自己!
這一真相,令他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他雙眉緊縮,眉宇間凝聚著一股難以喻的壓抑。
額角隱隱有青筋跳動,整個人此刻都在極力的壓抑著內心復雜而又涌動的情緒。
即便如此,他也只是一把緊緊牽住她的手腕,然后轉身帶著她大步離去。
李卿落跌跌撞撞被扯著跟在后面。
幾乎跟不上他的步子。
“殿下……殿下?”
“殿下您慢點兒……”
李卿落也不明白,他為何這般生氣?
更心煩氣躁的人,難道不該是自己嗎?
中毒的分明是她啊。
可現在怒火中燒,已經快要無法控制情緒的人,好似成了他。
李卿落被段容時給帶到主殿的書房。
一路的奴仆見到他們,紛紛跪地相迎,連一絲響動也不敢發出,更不敢多看今日的貴客姑娘一眼。
而李卿落直到被逼在書房的角落里還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只能惶恐的看著面前之人:“殿下,您靠這么近,于禮不合……”
他欺身上前,一手輕輕捏住她的領口。
“本王……可否瞧一眼?”
李卿落吃驚的瞪大雙眼:“殿下您說什么?”
段容時低頭緩緩靠近,來到她的耳邊。
“本王要看那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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