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斬金截鐵的告訴她:“有本王在,你不會變成怪物。更何況,你與老國公有所不同,你并非中蠱,只是中毒而已。”
“世間所有被制造出來的毒,只要有跡可循,就絕非無解。”
李卿落聽他如此說道,心中漸漸開朗了許多。
她仰頭終于露出笑來:“好,我聽您的。”
段容時看著她眉心破皮的紅腫。
雖然昨晚他已親手替她敷了藥,卻仍難掩她在極度失智和疼痛的情況下,對她自己做出傷害的痕跡。
他抬手撫摸著她的眉心,開口鄭重說道:“落兒,我們成婚吧。”
崖口的風很大。
二人緊緊相擁在一起,這一刻所有的煩憂似乎都已煙消云散。
被留下的,是李卿落再次堅定的信念和恒心。
青松后山,石牢崖壁。
鄭婉袖就被關在石牢里。
等殺三將她從里面帶出來后,跳上石崖,又通過一條逼仄的小路。
一直順著蜿蜒難行的石道,很快就到了山崖上。
山崖上是陡峭的懸崖,懸崖上有一棵參天大樹,伸了大半的枝丫在凌空之上。
祖力亞就被吊在那棵樹下的半空中。
此時的她,已經整整一天兩夜,滴水未進,粒米未沾。
整個人嘴唇已經泛白干裂,臉色發青,目光游離。
哪里還有往日的半分光彩?
身子更是早已麻木沒了知覺。
整個人就像一片枯葉,隨時可能被風吹散,虛弱得讓人心生憐憫。
可惜,在這青松山上,可沒有人會可憐她這條毒蛇。
看到李卿落和段容時同時出現,祖力亞渙散的雙眼里才勉強透出一絲光亮。
“哈……哈哈……”
“李卿落,你喝人血了?”
李卿落:“怎么,我沒有來問你要解藥,難道你很失望?”
祖力亞眼神一沉。
她確實在等這個小賤人來問自己要解藥。
如此,才能成為自己脫身的機會。
哪曾想,她竟然自己硬抗了過去,或者說……她直接吸食了人血,不然現在不可能會如此精神的站在自己面前。
“哈哈,哈哈哈……”
“你們自詡正人君子,怎么,也會吸食人血了?”
“讓你們唾棄的嗜血癥,還是終于落到你們頭上了!”
“怎么,輪到你們,就無法大義的自裁以絕后患,就要茍且偷生了嗎?”
“肅王,你自詡天潢貴胄,愛著天下黎明百姓,怎么也會為了自己心情的女子,殺人取血了!?”
“呸——!你們這兩個偽君子!”
李卿落抽劍上前,親自一刺,首先挑斷祖力亞的兩條腳筋。
在她劇烈的慘叫聲中,鮮血‘嘩啦啦’的向山崖下撒去。
李卿落捂著鼻息,讓殺三和殺五將人都帶上來。
殺三帶上來的是鄭婉袖。
李卿落也不與她說什么,只讓她在后面看著自己的手段。
殺五帶上來的是今日剛從秀麗將軍府里被偷出來的秦陵。
李卿落伸手:“藥。”
秦陵不明白:“什、什么藥啊?小祖宗,我,我真的不知道……”
李卿落一個眼神。
殺五上前,一拳狠狠揍在秦陵肚子上。
痛的秦陵五官瞬間變型,還吐了一口血出來。
李卿落走上前,蹲下威脅他:“你若不乖乖拿藥出來,我就將你身上搜到的東西,都喂給李蕓楚。”
“你好好想想。”
秦陵臉色一白,趕緊哭著將藥都抖出來。
“小祖宗,你、你說的到底是哪個啊?”
一直抱懷倚靠在一旁樹下,仿佛只是看個熱鬧,仍由李卿落自己發泄的段容時,這時突然開了口:“你給這小祖宗喂得什么藥,便取什么藥。”
秦陵心中一個咯噔。
“這、這個?”
果然,祖力亞給宗政無珩的毒藥,并非只有一顆。
而秦陵得到的,竟然有小半瓶。
李卿落看向段容時。
“她難道想制造嗜血兵團?”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壞的結果。
段容時捏著藥瓶,眼神一狠。
“去,給她喂下。”
追雨將藥接過來,問道:“殿下,喂幾顆?”
段容時:“留三顆,其余全部喂給她。”
祖力亞的眼里終于充滿了驚駭和恐懼。
“不,你們瘋了……不,這不行……不行!”
“李卿落,段容時,你們兩個瘋子!”
“放開,放開我——”
祖力亞費力的扭動著身子想要逃開束縛,但綁著她雙手的可并非普通繩索,她今日就是插翅也難逃此劫了。
追雨跳上樹枝,掐住祖力亞的臉,將一把藥一股腦地全部塞入她的嘴里。
然后一掌拍在她的胸口,祖力亞被迫統統吞入腹中。
她滿臉驚懼地喊著:“不,不行,要死人的,真的要死人的!”
“我還未研制解藥,你們這是要害死我——”
“我沒有替身了,沒有替身可以再換命——”
“你們兩個瘋子!”
“既想殺了我,何不給我一個痛快!!”
“殺了我啊!!”
她的一張臉猙獰抽搐,眼底已經寫滿了絕望。
李卿落憤恨的冷笑著上前:“殺了你?殺了你,你是痛快了,我又如何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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