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裴家人一聲驚叫,被李卿落的突然出現給嚇了一大跳。
“李卿落!?怎么是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裴六娘一眼就認出墻頭上的人,并為之心中大驚。
她怎么出落得如此光彩照人了?
容色絕麗的令裴家人心頭一顫。
不只是驚艷,還有錯愕和震驚。
真正的李卿落,原來比劉卿珠這個自小養在金銀窩里嬌養長大的千金,竟然更勝一籌!
只不過一年,那個剛回金陵城又黑又瘦的小雜草,竟在不知不覺間,已出落成了一朵盛開正艷的芍藥牡丹。
她若是自小就養在金陵,那豈不是早已冠絕整個金陵了?
這讓自幼就自視甚高的裴家之女,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只不過,她長得好看又如何?
竟然如此狂妄囂張的就跳上墻頭,還拿著一把劍威脅于人,哪有千金貴女的模樣?
果然是鄉野村姑,沒有教養!
李卿落懶得搭理裴家人迅速轉換的這些眼神。
只是冷笑不止:“當然是我。難不成還有別人?”
“你們裴家不是早便知道我與祖母就住在隔壁嗎?”
“你們都毫無顧忌的說話那般無禮難聽,怎么,還想讓我忍著?”
“至于我想做什么,取決于你們接下來嘴巴還干不干凈。六姑娘不如試試?”
國公夫人指著李卿落,疾厲色:“大膽!”
“此乃皇家別院,由不得你一個毫無教養之人在此胡鬧放肆。”
“如此狂妄,成何體統!?”
“來人,還不趕緊將她用桿子打下來!”
裴四娘自進宮后,數月之內便已晉封了貴人之位,如今已是得了新寵的靜貴人。
裴家自裴老國公和裴家地牢的事情被捅破傳開后,在金陵城中的地位也跟著一落千丈,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點點,抬不起頭。
若不是裴梓萱如今又給裴家帶來榮耀,而嫡長子裴驚蟄也在兵部逐漸站穩腳跟,他們裴家至今還無法揚眉吐氣。
國公夫人作為靜貴人的生母,好不容易又可以揚起頭來做人,自然由不得李卿落這樣的小輩在她頭上囂張。
所以根本就不把李卿落的威脅放在眼里。
可等裴家奴才拿著桿子還未杵到李卿落眼前,趴在墻頭上的雀兒和鶯兒就拿石頭先砸了過去。
“哎喲——”
雀兒準頭高,奴才們被砸的紛紛抱頭鼠竄。
裴家主子們一臉菜色,也驚慌地向后躲去。
“住、住手!李卿落,你簡直無法無天,放肆橫行!”
“你如此跋扈欺人,本夫人今日必要告到皇后娘娘跟前,定你一個以下犯上,目中無人的大罪!”
“快,還不趕緊去把她給本夫人打下去!給我打!”
一個膽子大的奴才頂著石頭跑過來,那桿子差點兒就戳到李卿落臉上。
殺五正要出手,卻被李卿落先一步給抓住桿頭。
她力氣本就很大,一把就將桿子給奪了過來。
然后反過來拿著桿子就向那奴才頭上敲去——
“哎喲——”又是一聲痛呼,奴才趴在地上狼狽爬走。
李卿落拿著桿子一個壞笑,抬手又往國公夫人的方向戳去——
國公夫人哪里想到她竟然如此無法無天,在皇家別院就敢如此狂悖行事?
驚慌下來不及逃跑,只能抱頭驚叫。
“啊!”
老嬤嬤們撲上來,頓時主子奴才統統摔做一地,好不精彩。
“反了反了,快,去稟告皇后娘娘,這李卿落要殺人啦——”
“讓皇家禁衛軍過來,把這以下犯上的小畜生,給本夫人抓起來!”
“今日之事,本夫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國公夫人一張老臉氣得猙獰抽搐,然而就在此時,一道中氣十足的冷嘲聲又從院門口傳來:“國公夫人如今真是好大的排場!”
說話者,正是繞過來的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開口也沒客氣:“國公夫人身為靜貴人的生母,如今是皇親國戚了,當真是好大威風。”
“竟然還能左右皇后娘娘是否給人定罪,還能發號施令命令陛下的禁衛軍。你們裴家,如今還真是風頭無兩,都能做皇家的主了!”
“老身看,你才是放肆!”
“等著這些話傳到皇后娘娘耳中,看看今日究竟會拿誰的罪吧!”
裴老夫人的話,把裴家院子里的人瞬間臉色個個嚇的雪白。
國公夫人還沒反應過來,院子外剛剛過來的國公爺已經面如紙色的跨步進來,走到國公夫人跟前,抬手就甩了她一耳光。
“蠢婦!你在這里胡說八道個什么?你要把貴人小主還有這全家都給牽連的再也翻不了身,你才滿意是不是?”
跟著過來的裴驚蟄先是恭恭敬敬朝裴老夫人見了禮,然后才匆匆也追了上來。
“父親!母親再如何犯下大錯,您也不該當眾下母親的臉。”
國公夫人捂著臉已經啜泣起來。
哪里還有剛剛半分盛氣凌人的氣勢?
李卿落就站在墻頭上,繼續抱懷看熱鬧。
想要欺負她們祖孫倆,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多少重量。
她們雖是孤兒寡母,背后也無人依仗,但她們只有自己,所以也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