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髓液就在眼前,距離只有十米!
可這十米的距離,如同隔著天塹。
明明那么近,伸手可及。
但就是這點距離,想要再靠近那怕一點,都是那么的艱難。
君無邪感覺自己已經(jīng)到了極限。
那劇烈的痛疼,令他內(nèi)心之中有種瘋狂的想要將自己的腦袋錘爆的強烈沖動。
他真的那么做了!
左手瘋狂的捶著腦袋,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減輕些許痛苦。
但同時,他的右手依然在用盡全力往前爬行。
一點一點移動,一米一米靠近!
終于,在他的意識即將崩潰時,來到了石槽前。
這一剎那。
他的身體突然涌現(xiàn)出了巨大的力量,整個昏沉的意識都清醒了不少。
右手,一把死死地抓住了石槽的邊沿,用力一拉,身體向前移動了幾尺。
“靈髓液!”
他宛若饑渴般,一頭扎入石槽,咕嚕咕嚕猛飲了幾大口。
靈髓液若甘泉般清冽可口,令人渾身都有種清爽的感覺。
幾口靈靈髓液下肚,一縷縷魂力彌漫開來,涌入識海。
頓時,他便感覺到自己的痛苦減輕了不少。
隨著魂力不斷涌入識海,融入靈魂,痛苦持續(xù)降低。
呼!
他重重喘息。
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好了。
猶如從地獄踏入了仙境般。
他迅速從納戒里面找出一個空間瓶子,裝了滿滿的一瓶。
瓶子看起來只有拇指大小,但里面的空間卻不小。
大半槽的靈髓液幾乎被他裝得見底了,只留下了些許。
估摸著,得到的靈髓液完全夠用了,得有百十斤。
他沒有貪心的將靈髓液抽干,直接原路返回。
爬行了百余米,靈魂之痛減輕了太多,加上靈髓液的魂力對靈魂的滋養(yǎng),他終于可以站起來了,踉踉蹌蹌的踩著石階而下。
即將回到沐雪瀾和藍藍面前時,精氣神嚴重損耗的他,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倒了下去,如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不斷喘息著。
“咿呀~嗚嗚~”
藍藍跑到他身邊,心疼地舔著他的臉。
沐雪瀾蹲下來看著他,心情復雜得難以喻。
這個男人的堅韌,顛覆了她的認知,超乎了她的想象。
為了守護她,為了給她治療靈魂之傷,他的付出令她的心里有一種深深的感動。
“沐雪瀾,感動歸感動,恨歸恨,咱一碼歸一碼……”
他喘息著,取出裝著靈髓液的小瓶子,祭出元始劍胎,一并扔在她的面前,咧嘴笑道:“看來話還是不能說得太滿,現(xiàn)在靈髓液和我的命都在這里,你不僅可以修復靈魂,還能殺了我泄恨……”
“你說什么?”
沐雪瀾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我說,你現(xiàn)在有機會殺我了,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愿望嗎?”君無邪將元始劍胎遞給她,道:“來吧,機會只有這一次,你應該好好把握,否則將來可能真沒有機會了。”
沐雪瀾紅唇顫動,一把抓住了元始劍胎,卻不是對著君無邪刺去,而是猛地將其扔了出去。
緊接著,她揚起纖細晶瑩的素手一巴掌抽向君無邪的臉。
可手掌卻停在了半空中,握成拳頭,瘋狂捶向他的胸膛。
“你混蛋,混蛋,混蛋!”
她像是失去了理智,又像是在發(fā)泄著憋在心里的情緒,與以往判若兩人。
一滴眼淚,落在君無邪的臉上。
君無邪怔了怔,情緒失控的沐雪瀾也怔住了。
她難以置信的摸向自己的臉,手里傳來濕濕的冰涼觸感。
淚流了!
自己竟然流淚了?
為什么會流淚?
她這一生,唯有在這山路上流過眼淚。
是委屈嗎,是難過嗎?
“別哭了。”
君無邪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肌膚觸手光滑細膩,還有種冰雪般的涼涼的觸感。
“別碰我!”
沐雪瀾回過神來,冷冷地推開了他的手。
“咳,你看,我讓你殺我,我都沒哭,你哭什么?”
“君無邪!”沐雪瀾憤怒地看著他:“我恨死你了!”
“那就殺了我。”
“我打死你!”
聽到這話,沐雪瀾穩(wěn)定下來的情緒,突然又有些失控了,狠狠捶著他的胸膛。
君無邪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下,嘴角微微上翹,一把抓住了她那兩只雪白的皓腕,看著她的眼睛,道:“怎么了,舍不得了?”
“你自作多情,放開我,啊……”
她試圖掙脫,卻突然嬌呼一聲,整個人都被君無邪拉得撲向了他的懷里。
兩人的身體重疊在了一起,兩張臉相距不足兩寸。
頓時,她像是傻掉了一般,忘記了掙扎,忘記了一切,就這么傻傻地看著盡在咫尺的那張臉。
“沐樓主,你這么盯著我看,我應該很迷人吧?”
“無恥!”
沐雪瀾臉色一紅,趕緊掙脫他的雙手,坐了起來。
君無邪跟著移動腦袋,一下子枕在她豐腴的大腿上。
“你!”
沐雪瀾氣得想打他。
“我好累,地上太硬了,你給我做會兒枕頭吧。”
君無邪一臉疲憊,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你……”
沐雪瀾看著他這流氓般的無賴行為,心里是又可氣又想笑。
空氣突然就這么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