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無邪的陪伴與開導下,錦瑟的情緒漸漸調整了過來。
若是在她血脈覺醒之前得知自己的身世,倒也不至于有那么的難受。
畢竟,她沒有關于那方面的記憶,很難感同身受。
可偏偏她的血脈覺醒了,得知真相,血脈深處便有一種無法割舍的牽絆在影響著她,令她情緒低落。
“師弟,你說無始紀元的時空到底是怎樣的呢?”
得知自己的身世,可記憶未曾恢復,錦瑟心里難免會控制不住去想自己出生的那個時代。
那時的天地,那時的時空,與這個時代是一樣的嗎?
“無始紀元啊……”
君無邪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錦瑟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深深的眷念,還有一些感傷。
是啊,無始紀元早已逝去多少億年了。
那個時代,一去不復返,再也無法觸摸到了。
它埋葬在了歲月長河里,萬古悠悠,滄海桑田,所有的痕跡都難以尋到了。
“師姐,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那個時代。
總之,無始紀元與其他時代肯定是不一樣的。
無始之后出生的萬靈,永遠都無法體會到那種天地環境的美好與絢爛。
那個時代,天地之間,隨意一眼的風景,便勝過如今這個時代許多,兩者相差甚遠。
無始紀元是最適合萬靈修行的紀元,仙氣裊裊,隨處可見,每一處對于后世而都是仙境。
天地環境,經過漫長歲月的演變,黑暗頻頻入侵,導致環境破壞的極為厲害。
曾經的模樣,或許只有等徹底清算了那些黑手,補全諸天缺失的本源,才能再現。
等師姐的記憶恢復,屆時你自會知道那個時代是什么樣子。
我想,那時的你,也會充滿懷念。
其實,無始紀元與后世還有一點不同。
那時的修行者之間并沒有后世這么多的爭斗。
雖然有暗流涌動,可尋常修行者很難接觸到。
整個修煉界的秩序是比后世和諧不少的。
各族天驕,時常聚首,把酒論道。
哪像后世,天驕之間競爭激烈,動不動便爭奪機緣,大打出手。”
“聽你這么說,師姐心里真是向往呢。
如果能再回到那個時代就好了……”
錦瑟心里暗自嘆息。
那時代有自己的部族,有至親。
可他們都不在了……
“師姐,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
其實,你還有一位親人在世。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但血脈應該是比較近的,她也是皇室血脈。”
“真的?他在哪兒?”
“師姐不要著急,等仙緣樹秘境結束,回到福緣洞天,我自會讓你們見面。”
“好,那師姐便等著。
對了,師弟,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如果是皇室血脈,那應該也是無始紀元的人吧?
以往怎么未曾聽你提起?”
“沒錯,她正是無始紀元之人,并且親歷了古巫族那場巨變。
我與她在下界相識。
當年……”
他將當年與祝靈相識的過程說與了錦瑟聽。
錦瑟聽了,眼神帶著疑惑,打量著他,詢問他當是究竟是怎么救出顏傾城的。
畢竟,那時的他境界實在太低,而且尚未覺醒前世記憶,手段極其有限。
而他剛才描述的過程里,關于救顏傾城的過程十分的簡略,一句話帶過,明顯有所隱瞞。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當時不僅救下了傾城,也救下了祝靈,結局是完美的。”
“師弟為什么不肯細說,非要對師姐隱瞞。
難道這其中有什么不能對師姐說的事情么?
按照師弟說的,祝靈的靈魂入主傾城妹妹的體內,以你當時的手段,怎么可能……”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不是她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整個過程,師弟偏偏在此地對自己有隱瞞,實在太奇怪了。
“師姐,此事,你可以不用了解那么詳細。”
“不行,師姐就要你說。”
錦瑟見他如此,心里越發好奇。
師弟平日不會如此,現在的他怎么看都有點心虛。
他越是這般,她就越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君無邪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錦瑟表情一怔,那傾世仙顏,迅速染上一層紅暈。
“師姐的臉怎么紅了?”
君無邪知道她害羞,明知故問。
“我……”
錦瑟輕咬紅唇,“你好壞,壞師弟……”
她將羞紅的臉別過去,不與他對視。
此時,她都能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
“我都說了,師姐可以不用了解的那么詳細,可師姐非要我說,現在又來怪我。”
“就怪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對祝靈那樣,那樣折騰她……
你讓祝靈以后怎么面對你……”
錦瑟看著天邊的晚霞,說到這里,暗自磨牙。
祝靈可能是自己在這世間唯一活著的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了。
少皇太子除外。
那個畜生,當年背叛部族,便已經不再是古巫族的人!
“沒有那么嚴重吧,畢竟是傾城的肉身……”
“什么叫沒有那么嚴重?”
錦瑟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氣呼呼地瞪著他,“雖然是傾城妹妹的肉身,但有感受的不是傾城妹妹,而是祝靈。
師弟,你在師姐心里是完美的最偉岸的男子,也是最有擔當的男子。
既然你當年那么做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希望你能負起責任,好么?
人家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被你那樣了,你讓她將來還怎么……
反正,除非她自己沒有那意愿,否則你就得負責!”
“師姐,你放心。”
君無邪怎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不管祝靈。
往后,只要我能幫到她的,必然會盡力。
畢竟,她是你們皇室的血脈,是古巫族僅存不多的人了。
因此,師姐你沒有必要非把她與我以那樣的關系捆綁在一起。
興許祝靈就從未有過那般想法。
我們不能替她去做決定。”
“嗯,既然師弟這么說了,師姐相信你肯定能做到。”
“你看,我都表現這么好了,師姐是不是叫聲好聽的犒勞犒勞我?”
“什么好聽的?”
錦瑟愣住,茫然地看著他。
“比如,叫聲元初哥哥?”
“啊?”
錦瑟的臉瞬間就紅了,羞怒地瞪了他一眼,“討打,你怎么總惦記這個稱呼。
那不是當時假扮清漓,不得已才那樣叫的么?”
“唉,還是清漓好,隨時隨地,元初哥哥長,元初哥哥短的,聽著就舒服……”
“你……什么意思,是覺得師姐不如清漓好么?”
錦瑟怒視他,眼神多少帶點威脅。
“我可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