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棲觀察到主樓那邊突然平靜了下來,不僅是林柯,連王嬸都對主樓的那位忌諱莫深,因此南棲也非常識趣沒有上主樓去問。
沒事了就好。
這間小別墅的一樓是一個落地窗,屋外的景象盡收眼底,當然也包括南棲失而復得的雪人們。
不是什么大的事,一個雪人而已,昨天南棲確實聯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所以才難過了一會,可今天一早醒來的時候,她就將難過的感覺拋之腦后,很神奇,這些小雪人竟然又出現了。
真的會有田螺姑娘嗎,她趁著自己睡覺的時候悄無聲息的用魔法將雪人堆好了嗎。
她托著腮盯著那幾個雪人發呆,偶爾笑兩聲,突然想到了什么,穿著拖鞋上了樓取了東西又急匆匆的下來了。
是一張便簽紙,南棲在上面寫上[謝謝你幫我堆好雪人,田螺姑娘。]
到最后,她還畫了個愛心的圖案,又覺得這個圖案好像不太好,她涂涂抹抹,把愛心換成了一個笑臉,然后出門將便簽紙插進了雪人松軟的腦袋中。
不知道那位熱心的“田螺姑娘”能不能看到自己的便簽。
時嶼是看到了的。
他枯坐在飄窗上,手背上的留置針被他扯了下來,針口沒有被他按住,正一滴一滴的流著血。
冷白的手背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他隨意的拿紙巾蹭了蹭,就瞇起了眼睛看向雪人的方向。
他的視力只能看清上面的便簽紙上有一行細密的黑色小字,至于上面寫了什么便無從得知了。
他皺了下眉,靠在了飄窗后的墻壁上。
喉間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割了一刀,他難耐的喘息著,盯著遠處放著的那杯水。
腦中鈍痛,他沒有力氣去抬手夠到那杯水,只能抱著抱枕沉沉的睡過去,在這之前,他抬手將床頭的鬧鐘定了時,這才放心的合上了雙眼。
南棲驚喜的發現,自己留的便簽有人回應了,那是隔天一早,她不抱什么期望的下了樓,發現便簽的位置已經有人動過了,她跑過去拿起便簽后看到了對方寫的話。
[不客氣。]
對方好像不太擅長拿筆,寫出來的字顫顫巍巍的,更像是一個剛學會寫字的孩子,除了她堆的雪人地面幾乎沒有積雪,都被掃得干干凈凈,因此她沒有辦法根據腳印判斷來人的方向。
把紙條拿給王嬸看后,她樂了,“小南,你都多大了還玩起了傳紙條。”
南棲抿著唇笑,“王嬸,你知不知道這是誰寫的。”
王嬸遺憾的搖搖頭,“現在大家都有手機,誰還寫字啊,不過看著字寫的歪歪扭扭的,應該不是主樓里的值班醫生寫的。”
王嬸說的話讓南棲想到了什么,對了,她可以和對方互留聯系方式,這比紙條方便多了,就是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冒犯到對方。
她決定試一試,在紙條上詢問了對方的聯系方式,沒想到第二天就收到了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