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用于勘察冰層厚度的機器或許早就普及了,不過很可惜,可惜這里并沒有年輕人,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相信機器,他們更相信讓自己在這片土地上世世代代生存著的手藝。
這幾年無論是什么行業都在走下坡路,徐大哥感慨著他們的雪松嶺勉強搞搞旅游業活了下來,越來越多的年輕人人選擇外出務工,村子里的人不是年紀太小就是年紀太大了,不然就是家里實在窮,連送人去城里的錢都沒有。
萬家燈火變成了空曠蕭條。
南棲不是這里的人,但是光聽著徐大哥口中的話,也隱隱理解了幾分。
他的話中是只有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才能理解的悲壯與蒼涼。
寒風刺骨,吹得人眼瞳都是疼的,面前的冰面白茫茫的,帶著嚴寒的體感。
南棲又聽徐大哥感慨了一句,“走了好,走了好啊,這破地方沒什么好待的,冬天冷死個人,我要是年輕個十幾二十歲,我也走。”
南棲想到什么,“徐大哥,你的子女呢?”
“我有倆閨女,這倆丫頭還在上高中呢,她們的媽帶著在南方生活,我們倆呀,早離婚了。”
他點了根煙,南棲覺得有些嗆,退了幾步。
徐大哥指著前面穿著黑色大衣的年輕人,“看,要開始了。”
在確定了冰面的厚度和破冰的范圍后,一行人開始后撤,用專業的冰面切割機在冰上切了一個幾米長寬的正方形出來,漁網被撒了下去,徐大哥讓她去車里等一會,一會兒會換個地方收網,那時候才是真正的熱鬧呢。
時嶼睡了過去,南棲不想去打擾他,就在附近走了走,正好碰到了一個坐在三輪車上,拿著一個包子啃的青年,看他的衣服,應該就是拿著機器測量冰層厚度的人。
他也看到了南棲,“是徐叔帶過來的游客吧,吃沒吃早飯?我這還有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