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蘇時錦交待了溫書禾幾句,讓她照看好元寶之后,便默默地坐上了馬車。
其實心中并沒有抱太大期待。
直到孫澤川帶著她來到了一條溪流邊。
“經過我的調查走訪,我終于發現染上瘟疫的每一個人,都有哪個共同之處,那就是他們都曾喝過這條河的水!而且都是生喝,還是在爆發瘟疫的前幾天陸續喝的!”
孫澤川親自扶著蘇時錦下了車,剛一下車就滔滔不絕的說道:
“從前方那條溪流一直往下,可通往一條大河,河水兩側皆是莊家土地,幾乎一年四季都有農夫在這附近干活,有時艷陽高照,累了,渴了,他們都會直接打點溪流水喝,干農活的他們并沒有過多講究,畢竟附近的百姓,許多都是喝這里的水長大的。”
“上游還有幾處山泉,泉水清甜,打水飲用的百姓,很少有燒開了喝的,因此我便懷疑這瘟疫的爆發會與這條河有關,畢竟那些染上瘟疫的人,幾乎都喝過這條河的水!難得幾個沒喝過的,則是被野狗咬傷抓傷云云,數量之少,可以忽略不計。”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昨夜我派了不少人,沿著這條河流一路查尋,果真在前方上游發現了不對勁,那里已是深山老林,道路坑坑洼洼不說,甚至還是山林深處,時常還有兇猛的野獸出沒,很少有人前往那邊,我的人都沒怎么仔細查,又意外發現那邊吊著好幾具尸首……”
“尸首?”蘇時錦蹙眉。
“對!那些尸首全部都是染上瘟疫而死之人,他們的身上多處傷口,被高高的掛于樹枝之上,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朝著河里落,整整十具尸首,現場慘不忍睹!若不是前幾日天氣一直不好,那些尸首估計都要臭了……”
孫澤川繼續說道:“我已經讓仵作仔細查看,發現那些尸首死亡的時間并不相同,有的五六日前剛死,有的則是已經逝去十來天,由此可見,這場瘟疫十幾天前就出現了,只是當時并沒有大范圍傳播,畢竟傳播瘟疫的途徑太少,一定是有人發現了此瘟疫的可怕,并故意將尸首掛在了河的上游樹上,然后惡意放血,試圖感染附近十里八鄉的百姓……”
一邊說著,他帶著蘇時錦沿著河邊一路前行。
“可我一是好奇,何人能做出如此慘絕人寰的事!二是驚訝,為什么少數的血滴入河中還能感染那么多人?靠這條河生活的百姓,數以萬計,最終感染人數,只有幾百上千,這是不是說明,有一些人喝了那臟血也并沒有被感染?還是說因為血少,又被那洶涌的河水沖淡,所以只有少數被人喝入口中,這才避免了大范圍傳播……”
說話間,他們經過了一條坑坑洼洼的小道,又一路往上爬去,終于在森林的深處瞧見了那十來具尸首。
此刻,每一具尸首都被蓋上了白布,周圍更是站滿了侍衛。
孫澤川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自從你讓大家莫要食生肉,喝生血,城里的百姓們每一口水都燒開了才敢喝,這才避免了新的傳播,由此可見,這瘟疫是極好控制的!可如今卻發現有人故意想讓瘟疫蔓延,若不揪出此人,只怕依舊人心惶惶!”
就在這時,耳邊再次傳來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最大的問題是,這條河并沒有通往東城,但是東城那邊的感染人數卻比這邊還要多得多!由此可見,東城同樣有人投毒!”
是清墨。
只見他一臉嚴肅的從山下走來,身旁,還跟著面無表情的楚君徹。
他一出現,現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他卻只是淡淡地說:“今后,皆不必多禮。”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懵懵的站了起來,卻依舊十分畏懼。
許是沒休息好,又或許是太過突然,一跪一站間,蘇時錦差點就失去了平衡!
她的身后,是一個陡峭的坡。
旁邊則是有著幾棵高大的樹木。
樹枝上面還捆著繩子,明顯那些尸首,便是被高高的掛在樹上……
而樹下,還有一條寬敞的河流。
盡管河水平緩,卻也布滿大大小小的碎石,這要是從上方滑下去,保不準會摔的遍體鱗傷……
于是在她搖晃的一瞬間,一旁的孫澤川立馬就扶住了她。
“姑娘小心,往里面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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