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塌陷的地方,不知道等會里面會冒出什么東西來。
對方倒是也沒有讓她失望,依舊是熟悉的綠油油的熒光綠,在黑暗中是那么詭異。這次從地下跑出來的不再是骷髏,而是魂體。葉攸寧瞧著這些魂體似乎并沒有自主意識,卻也不像是因為死亡而缺失更像是被吞噬了自我意識。
她恍然想起了玲瓏閣里的一本藏書,書中記載有的人獻祭了自己的靈魂,如果沒有被吞噬,那就會成為沒有自主意識的幽靈。
如今這么看,這情景倒是十分貼切。莫非這些幽魂就是書中說的幽靈?那他們究竟為什么把自己給獻祭了?又或者說他們究竟獻祭給了誰?
是背后操控他們的人還是秘境之靈?可若是后者的話,秘境之靈究竟能給出什么樣的誘惑讓這些人心甘情愿獻祭自己?
扯上獻祭她就感覺這事不是什么正經做派,忽然就覺得自己之前似乎是陷入了一個思維怪圈。從一開始就認定了秘境之靈在主導,可若不是它呢?
玲瓏閣里的藏書甚至還有一些修真界的趣聞,時間越是往前推,那些遠古的大能們也不是那樣從容赴死的。越是修煉境界越高,越是惜命。都是大能了,總在想辦法給自己留條活路。
比如奪舍重生,又或者是身體消亡之前給自己打造好了一副新的身軀,在通過秘術轉移神魂裝入新的軀殼。
當然后者著書的作者自己也沒有親眼見過,畢竟這都是流傳過的秘聞。或許再更早的時候的確有過,只是隨著時間推移很多東西都失傳了。正如那打造身軀獨一無二的天材地寶,又或者那早已失傳的轉移神魂秘術。
法子乍一聽似乎不錯也沒有妨礙到別人,但其中失傳的真相只怕是掩埋在時間的洪流里了。試想一下,人人都想得以永生這本身就已經違背了自然與生命的規則。再說那天下可能獨一份的天材地寶,若是那東西出世,估計整個修真界都能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書中就寫到很多大能死后都不愿就此消亡,又的倒是和善不過是想找到一個有緣人繼承自己傳承。但有的卻是不甘心就此隕落,畢竟逆天而行修煉升仙為的不就是一個獨步天下逍遙自在。不甘心死去的大能就會等待機會,像是一個極有耐心的獵人誘捕著他的獵物。
葉攸寧搓了搓胳膊,忽然汗毛都豎了起來。該不會操控這個秘境的是一個大能的亡魂吧?這樣說起來似乎更加站得住腳。
畢竟秘境自然是讓人進來歷練的,若是不然人進大可不必出現。故意坑殺進入秘境里的人,這種做法的確不像是秘境之靈會干的事。
她現在心里忽然就有點打鼓了,如果這秘境里真的藏著一個修真界來的大能亡靈,她能趕得過人家嗎?她忽然就有點信心不足了。
腦子里亂七八糟想了一遍,但時間也僅僅只是過去了不到一分鐘。地下發著熒光綠的東西爬了出來,爭先恐后就要朝著山洞撞過來。
葉攸寧也不客氣,二話不說直接上雷符。
狂轟亂炸,秘境的天空都要被她的雷符給弄得大亮。此時不僅是葉攸寧對上了這些幽靈,只有是有人的地方他們都見到了。
實力不夠的哪就跑,有實力的那是各種法器符箓亂飛。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只有葉攸寧弄出來的動靜最大,秘境的天都亮了也讓其他人瞬間看清楚周圍的情況,無形中又日行一善幫了眾人一把。
哄了半天幽靈是一點也沒少,不斷地從地下涌出來。葉攸寧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真不是她紫雷符威力不夠,而是這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什么叫量變產生質變,這一刻她清晰地領悟到了。
不等幽靈鉆進來,之前她在洞口貼好的黃符如滾燙的火焰將它們灼傷。即使如此,它們也還在不停地靠近,試圖用一只只幽靈去破壞掉符紙。
他們的確是做到的,一直在消耗著符紙。飛蛾撲火一般往洞口沖,她飛快地拿出符筆直接在堵住洞口的石頭上畫了一道符。口中默念著法訣,符筆一甩,朱砂畫成的符文竟穿過了石頭向外面的幽靈打去。
滋滋冒煙,熒光綠霎時間變成了白煙。饒是暫時穩定了局面,但她還是有種不好的感覺。她撤去了隔音的結界,熟睡的人瞬間就被外面的動靜給驚醒了。
陸修離一看外面的情況暗叫不好:“我們得出去,否則待會怕是要被包餃子了。”
葉攸寧也是這么想的,第一撥是有實體的骷髏,第二撥是沒有實體的幽靈,那第三波可能就是又有實體又有幽靈的東西。不好說,但的確是感覺繼續待在山洞里會被堵死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了。這山洞雖然很大,岔路還不止一條,但他們都探過了沒有別的出路。
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整裝待發,她再次會動符筆畫了一個符打了出去。陸修離趁著靠前的幽靈全部別符文燒得灰飛煙滅的空擋,拳風轟塌了堵在洞口的石頭。夫妻兩配合得十分默契,身后的士兵也不遑多讓,這都是入門的修士了跟著葉攸寧這一路也沒少見鬼,這下都沒人發出一點驚訝。
緊張還是難免的,但各自手中的符箓都充分運用起來了。
如果一直只是面對一群幽靈那山洞無意是他們最好的藏身之處,只需要守住洞口那便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可是她冥冥之中有種感覺,待會一定會有一場危機,他們必須離開時山洞去到一個開闊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