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黎長風語,夏玄無奈苦笑,“誰告訴你我是冒充的?”
“因為真的夏玄已經被朝廷害死了,”黎長風說道,“為了安定人心,盟主方才請你出來冒名頂替,此事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
夏玄懶得多做解釋,便不曾接話。
黎長風繼續涂抹藥膏,與此同時出說道,“雖然知道你是冒充的,我們卻能體諒你,只因我們知道冒充夏玄不是你的本意,而且我們在云崖山參悟闡石天書之時,你也曾多次雪中送炭,接濟我們米糧肉食。”
“近段時間你應該沒見過姬道元。”夏玄隨口說道。
“是啊。”黎長風點頭,轉而出問道,“你怎么突然提及姬道元?”
“沒什么。”夏玄搖頭,此前姬道元趕赴昆侖的途中曾經繞路去過玄云宗,也正是那次過去姬道元確定了他的真實身份,同時也確定了他就是在太山仗義援手的蒙面人,不過很明顯此事姬道元并沒有告知其他人。
雖然明知夏玄有所隱藏,黎長風卻不曾追問,快速幫夏玄敷好藥膏,轉而又取出纏帶想要幫他纏裹傷口。
“不用,”夏玄抬手阻止,“就用原來的麻布就行。”
“麻布已經不堪再用了。”黎長風說道。
“沒事,就用它。”夏玄態度堅決,
黎長風無奈,只能用之前的麻布幫他重新纏裹,包扎之時盡量將沒有血污的一面貼附傷口,“我用的藥膏名為三七蛇草膏,是我爹獨創的金瘡藥,藥效甚是神異,最多三日傷口便能愈合,七日便能脫痂。”
“多謝你了。”夏玄合衣系扣。
“舉手之勞,”黎長風隨口問道,“對了,你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
“不是我刻意隱瞞,而是說來話長,頗費周章。”夏玄搖頭說道。
黎長風并未生氣,“你現在有傷在身,氣短心煩,的確不宜說太多話。”
眼見黎長風如此通情達理,夏玄反倒有些過意不去,“朝廷請了幾個異類要殺我,其中一個異類乃太虛修為,我在殺掉它的同時也為其所傷。”
“哦。”黎長風緩緩點頭。
見黎長風欲又止,夏玄立刻猜到她想問自己不久之前還在皇城救下了姜召和妘岐的家人,為何朝廷會突然跟他反目成仇并恩將仇報,但如果想要解釋這些,必然會是長篇大論,而他此時身心俱疲,當真沒有說話的欲望和心境。
雖然心中多有疑問,但眼見夏玄多有疲憊,黎長風只能強行壓下與其攀談的念頭,“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我來幫你守夜。”
黎長風所用的黑色藥膏確有神效,只這片刻工夫原本灼熱的傷口已經很是清涼,也不似先前那般疼痛,感覺到了些許舒服,夏玄便不似先前那般煩躁,“沒事兒,想問什么你就問,想說什么你就說。”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不客氣了,”黎長風笑道,“我聽他們說前段時間你曾以夏玄的身份幫過朝廷,他們應該感激你才是,怎么會請異類殺你?”
“因為他們突然發現并不是李二毛在冒充夏玄,而是夏玄一直在冒充李二毛。”夏玄說道。
雖然夏玄說的多有拗口,黎長風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才是真正的夏玄?”
夏玄點了點頭,自己的身份已經泄露了,很快就會世人皆知,已經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不會吧?”黎長風難以置信。
夏玄沒有接話,他之所以回答黎長風的問題只是因為黎長風對他頗為友善,至于自己所說的話黎長風信還是不信,他并不在意。
“是別人告訴你是夏玄,還是你本來就知道自己是夏玄?”黎長風問道。
為了避免可能出現的一連串追問,夏玄便梳理了一下頭緒,轉而意簡賅,“當年共有兩個大將軍成功突圍,事后姬有德帶走了我,而子許則引開了追兵,這些年姬有德并不知道子許還活著,也沒有嘗試跟子許聯系,子許帶在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只是子許為了誤導朝廷而一直帶在身邊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