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尚忠疑惑問道,“北荒不是除了草地就是高山嗎,又沒有江海,哪兒來的龍?”
“你怎么知道北荒沒有江海?”夏玄隨口反問,“極北寒冰之地就是北海所在,而且草原和山中也肯定有江河流過,不然那些土人如何放牧牛羊。”
“也是。”朱尚忠點頭。
二人說話之間,蕭逸一行人已經穿城而過,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直待眾人消失不見朱尚忠方才潑水關窗,轉而回到床上盤膝打坐,他雖然參悟天書不甚用心,卻也不是一無所獲,土屬法術和練氣心法也悟到了一些。
夏玄不久之前剛剛晉身紫氣洞淵,沒有地元丹補充靈氣,短時間內也無望晉身深紫太玄,于是便早早躺下,握了地元丹在手,催動靈氣反灌補充。
地元丹此時所蘊含的靈氣幾乎全部耗盡,反灌補充的速度極為緩慢,一出一入酷似開銷和存蓄金錢,花錢快如鱉跳灣,存錢難過驢上樹,不過雖然為地元丹補充靈氣很是緩慢,卻還是要堅持不懈,持之以恒,只因危急時刻地元丹可以釋放靈氣,護身保命。
一夜無話,次日三人早起上路,由于昨天吃過苦頭,再度上路朱尚忠便更加用心的學習騎術,實則他并不蠢笨,只是懶得用心,一旦靜心揣摩,學東西還是很快的。
沿途不時可以看到城池和村落,此處雖然遠離皇城,鄉(xiāng)人的境遇卻比中原要好上許多,路上幾乎看不到流民乞丐,由于正值初春,田間地頭便多有百姓耕種忙碌。
北上途中不時可以見到運貨的車隊和馬隊,北上的車隊運的多為布匹米糧和鹽巴等物,而南下的車隊上裝的則多為皮毛和各種肉脯,也有騎乘馬匹驅趕著大群牛羊的,不管是南來的還是北往的,都無一例外的有武人隨行,朱尚忠此前沒出過幾次遠門,只當這些隨隊同行的武人就是貨主,但夏玄見多識廣,知道這些人只是貨主臨時雇傭的護衛(wèi),名為鏢師。
中午時分,前方再度出現了大群的牛羊,由于官道不是很寬,遇到羊群己方三人只能減速讓行,就在此時,一個中等身形的年輕人引起了夏玄的注意,此人雖然穿的是男裝,還戴了皮帽低著頭,但他仍然看出此人是個女扮男裝的年輕女子。
發(fā)現夏玄一直盯著那個趕羊的年輕人,朱尚忠便隨口問道,“你認識這個人?”
夏玄搖了搖頭。
眼見朱尚忠還想追問,一旁的黎長風急忙插話,“快走吧。”
朱尚忠也不曾多想,隨即抖動韁繩,催馬先行。
夏玄看了黎長風一眼,轉而夾馬跟上,他之所以看黎長風是因為黎長風先前及時插話阻止朱尚忠繼續(xù)發(fā)問,而她之所以要阻止朱尚忠追問乃是因為她也看出了那個女扮男裝的年輕女子乃是異類幻化,與此同時亦猜到他觸景生情,想起了同為異類的黃七。
黎長風知道夏玄為什么看自己,亦知道自己先前之舉再次贏得了夏玄的些許好感,心中免不得生出一絲欣慰歡喜,她與那些喜歡坐等的女子不同,夏玄先前舍命營救黃七和自損陽壽復活陰兵以及事后沖冠一怒試圖覆滅整個皇城的舉動都令她極為震撼,似這種有情有義有血性且英俊灑脫的年輕男子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這也正是她放下矜持堅持與夏玄同行的原因,而她之所以放下矜持可不是因為自己臉皮厚,實則她也不好意思,但她卻清楚的知道似夏玄這種優(yōu)秀的男子是不可能主動追求誰的。
三人的坐騎都是混血龍駒,由于早上沒吃早飯便動身啟程,下午申時三人便來到了冀州最北的一處城池,這里也是一處郡城,由于是邊關重鎮(zhèn),又是大夏的國門關卡,城池的規(guī)模便比尋常的郡城要大很多,城里城外駐扎了大量的軍隊,城內也分為東西兩個區(qū)域,西城主要是販賣米糧和牲畜的賺錢集市,而東城則是衣食住行的花錢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