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朱尚忠語,夏玄和黎長風愕然震驚,面面相覷。
見二人神情有異,朱尚忠不滿撇嘴,“你倆這是啥表情?風塵女子也不一定就是壞人吶。”
此時正值飯點兒,門口多有客人進出,聽得三人交談,紛紛投來異樣眼神。
夏玄見狀出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屋再說吧。”
朱尚忠聞轉身先行,“也別回屋了,飯菜早就上桌了,咱們邊吃邊說,吃完趕緊救人去。”
二人無奈對視,轉而跟著朱尚忠進門落座。
二人吃飯之時,朱尚忠趁機將自己偶遇那風塵女子的情況說與二人知道,實則事情的經過也很簡單,朱尚忠午后路過百花樓時恰好遇到幾個馬匪將那風塵女子拖出來當街毆打,他路見不平便拔刀相助,打跑了馬匪,救下了那個名為婉柔的風塵女子。
就在朱尚忠準備詳說婉柔境遇之時,夏玄抬頭打斷了他的話,“她可是雙親患病臥床,弟妹年幼無依,為生計所迫方才淪落風塵?”
“咦,你咋知道?”朱尚忠很是驚訝。
夏玄嘆了口氣,“這是風塵女子博取同情的慣用伎倆,眾口一詞,毫無新意。”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朱尚忠疑惑追問。
見朱尚忠看自己的眼神多有異樣,夏玄便猜到其心中所想,“你想什么呢,沒吃過豬肉不一定沒見過豬跑,在進入玄云宗之前的那些年我一直在四處游走,什么沒聽過,什么沒見過?”
“你又沒見過她,她跟那些風塵女子不一樣。”朱尚忠堅持己見。
“小點聲兒。”夏玄皺眉四顧。
“哦,”朱尚忠壓低聲音,“吃完飯你倆去見見她就知道了,她并不想干那齷齪的營生,純粹是被生計所迫,她做夢都想改邪從良,這樣的人值得幫啊。”
不見二人接話,朱尚忠急切說道,“你們是不信她,還是不信我啊?”
二人依舊沒有接話,只因二人是既不信那風塵女子的信口雌黃,也不相信朱尚忠的識人眼光,但這話說出來就有些傷他了。
見朱尚忠急的滿臉通紅,夏玄只得出問道,“你準備如何授她以漁?”
“當然是給她贖身,救她出苦海,”朱尚忠急切說道,“給她贖身也不算違規呀,她從良之后就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這也算授人以漁,要是包她一宿,給她倆錢兒,那就是授人以魚。”
夏玄聞無奈搖頭,繼續低頭吃飯,不再語。
“你倆快點兒吃哈,我先去百花樓等你們。”朱尚忠離座起身。
“就算要去也不急于一時。”夏玄隨口說道。
朱尚忠搖頭說道,“不行啊,天馬上就黑了,天一黑百花樓就要掛燈籠了,到時候她又要受罪了。”
不等二人接話,朱尚忠便轉身先行,“往東走兩條街,再往北走有條小巷子,百花樓就在那兒。”
二人無奈,只能皺眉看著朱尚忠匆匆離去。
待朱尚忠走遠,黎長風抬頭看向夏玄。
雖然黎長風不曾說話,夏玄卻知道她心中所想,隨即搖頭說道,“我了解他,他不好女色,只是受那風塵女子蒙騙,動了惻隱之心。”
“他的年紀也不小了,怎地如此輕信于人?”黎長風搖頭。
夏玄隨口說道,“他跟我不一樣,這些年他一直蝸居在玄云宗,極少外出,平日里打交道的也只有那幾個不著調的師兄。”
知道朱尚忠不靠譜,黎長風便沒有與夏玄繼續談論此事,快速吃過晚飯,轉而端茶漱口。
見夏玄多有愁惱,黎長風出說道,“即便明知不成,你也得去一趟,總得把他帶回來才行。”
夏玄無奈點頭,結了飯資起身出門。
雖然心中無愧,夏玄行走之時仍然前瞻后顧,只因劫后余生的火云洞眾人此時就在城中養傷,萬一被他們看到自己去了那種地方,當真是解釋不清了。
走到中途,夏玄又調頭回來了,來到黎長風門口抬手敲門。
待黎長風開門,夏玄尷尬開口,“我自己去不太合適,你若是方便,陪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