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幫忙嗎?”朱尚忠主動請纓。
“你又不會,就別添亂了,”夏玄轉頭看向舵房,“你去向黎長風學習如何掌舵,此去東海路途遙遠,她需要有人替換?!?
“我這腦子能掌舵?還是你學吧。”朱尚忠倒是有自知之明。
“我不能掌舵,”夏玄搖頭,“咱們三人之中我的修為最高,倘若自海上遇到了什么變故,我需要出面處理?!?
感覺夏玄說的有道理,朱尚忠便轉身去了舵房,而夏玄則施出身法,去往南岸封印那只正在欺凌羸弱陰魂的惡鬼。
大部分的陰魂平日里都處于茫然狀態,渾渾噩噩,反應遲鈍,一些怨氣和戾氣很重的鬼魂神識較為強大,怨氣和戾氣無處宣泄便會攻擊其他陰魂亦或是活人,而陰魂乃陰氣化生,通常奈何不得那些陽氣較重的活人,唯有活人身患重病或是身體欠佳導致陽氣減弱,它們才能趁虛而入。不過它們欺負同類卻沒有陰陽阻礙,不但拳打腳踢,甚至會抓撓撕咬,而且是變本加厲,得寸進尺,逮著一個就會變著方兒的往死里折騰,盡管它們已經死了,但陰魂攻擊陰魂,還是會令對方產生劇烈的痛苦。
上半夜夏玄幾乎就沒閑著,之所以頻繁出手,除了需要大量陰魂確定魂魄先天祖源的位置,更主要的是他見不得那些惡鬼恃強凌弱的卑劣行徑,若是見誰都呲牙也就罷了,見到比自己強大的就卑躬屈膝,見到比自己弱小的就欺負凌辱,這種是最可惡的,就算去到陰間也不會有好下場,自己越俎代庖打的它們魂飛魄散亦算是替天行道。
下半夜朱尚忠學會了掌舵,黎長風得以喘息抽身,先是來到甲板與夏玄說了會兒話,隨后便回房臥床休息。
不到夏天雨水就少,雨少江中的水流便不湍急,朱尚忠下午睡夠了,下半夜便一直由他掌舵,而夏玄則一直站在船頭,但凡路見不平就會拔刀相助,聚陰符用完了就現畫,一晚上下來封印惡鬼的聚陰符累積了上百張,厚厚一大摞。
黎明時分,陰衰陽盛,游蕩在暗夜之中的陰魂逐漸隱去,夏玄這才回到房間小睡了片刻。
想著要為黎長風和朱尚忠做早飯,夏玄只睡了一個時辰便起身去了廚房,此時黎長風已經在廚房忙碌了。
見黎長風笨手笨腳,并不擅長烹炊,夏玄便替下了她,黎長風也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留在廚房打下手,夏玄趁機詢問舟船何時才能駛入東海,黎長風回答即便一直是順風也需要七天。
就在二人拎著做好的早飯去往舵房之時,甲板上傳來了呼喝之聲,黎長風原本走在前面,聽到甲板上傳來的不是朱尚忠的聲音,夏玄便快走幾步,搶在了黎長風的前面。
來到甲板上,只見一群兇神惡煞的江湖中人正手持利刃沖舵房里的朱尚忠大呼小叫,夏玄大致數了數,登船的一共有八個人,皆為壯年男子,面帶兇相,一看就不是善類。
朱尚忠被這群匪類罵的火起,只因自己眼下正在掌舵而不得抽身,眼見夏玄和黎長風來到,朱尚忠急忙高聲喊道,“二毛,你別動哈,留給我。黎神醫,快來掌舵?!?
聽到朱尚忠呼喊,黎長風拎著食盒兒徑直穿過人群走進舵房,朱尚忠隨后扭著脖子晃著肩膀自舵房里走了出來。
眼見三人全無懼意,這群匪類免不得多有疑惑,但殺人越貨的事情他們做的太多了,船上的財物和美貌的黎長風都令他們垂涎三尺,貪念一起哪里還有心思深究三人是何來歷。
就在朱尚忠思慮應該如何開口之際,夏玄率先開口,“如果只想打他們一頓,你就別動手了?!?
“啥意思?”朱尚忠歪頭。
夏玄沒有理會朱尚忠,而是轉頭看向領頭模樣的持刀賊人,“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跳進江里,我不殺你們。”
“哎喲,小白臉兒好大的口氣呀,還給老子玩虛張聲勢那一套,你真以為老子是嚇大的呀?”為首的賊人多有不屑。
“幫主,跟他說什么廢話呀,趕緊弄死這倆,”嘍啰一臉壞笑的看向舵房,“里頭還有一個呢?!?
“你來還是我來?”夏玄看向一旁的朱尚忠。
“怎么來?”朱尚忠隨口問道。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夏玄隨口說道,“他們的所作所為應該得到什么,咱們就給他們什么。”
“哈哈,看這架勢,壞事他們平日里沒少干哪。”朱尚忠摩拳擦掌。
“別啰嗦了,快動手吧。”夏玄自暗兜里取出幾張聚陰符。
唯恐夏玄搶了先,朱尚忠便不再跟對方廢話,閃身奪下一個嘍啰手里的長刀,只一個回合便砍翻了兩人。
剩下的幾人見狀立刻一擁而上,試圖人多欺負人少,但他們修為太低,而朱尚忠有神行衣助力,騰挪神速,幾個照面兒又砍翻幾個。
僅存的兩人見勢不好,立刻轉身逃走,其中一人會些輕功,徑直掠向北岸,而另外一人則直接跳進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