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沒有現身鐘樓,也沒有現身于朱尚忠藏酒壺的廢屋,而是現身于鐘樓西北方向的一條僻靜小巷。
由于并不在去往皇宮的主道上,小巷里便少有行人,夏玄現身之后并未四顧張望,而是徑直向北面的巷口走去。
待得穿過小巷,來到東西街道,行人瞬時多了不少,大部分人都在往皇宮所在方向移動,連街道兩側的商販也忙著關門收攤兒,準備趕往皇宮前的廣場。
早在數日之前朝廷便下發了告示,而今消息已經徹底傳開,街上的行人大多攜帶著各式各樣的容器,其中以葫蘆和瓶罐居多,亦有貪心之人拿著偌大的陶甕和銅盆。
眼見行人臉上都洋溢著激動和歡喜,連討飯的乞丐都拿著破碗歡天喜地的往北去,夏玄不由得殺機大起,這些蠢人比壞人更可恨,連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自然也就分不清善惡對錯,其直接后果就是會把好人當成壞人咬牙切齒的進行圍攻,也會將壞人當成好人跟隨擁戴并狂熱支持,什么以怨報德,恩將仇報出現在他們身上也就更不稀奇了。
由于城里涌入了太多攜刀帶劍的江湖中人,夏玄混在人群中便毫不起眼,眾人都急著往皇宮方向去,誰也不曾多看他一眼。
隨著離皇宮越來越近,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當真是人頭攢動,摩肩擦踵。
距皇宮還有一條街時,夏玄便停了下來,他來的太晚了,廣場上此時已是人山人海,他壓根兒就擠不進去。
夏玄此時所在位置還看不到廣場,無奈之下只能先行選好落腳之處,隨后土遁瞬移,他所選定的落腳之處多為墻角和檐下,由于場面很是混亂,也沒誰深究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幾番瞬移,夏玄終于來到廣場附近,此時偌大的廣場已經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大致估算至少也有數萬之眾。由于太過擁擠,擔心接血的容器被擠碎,很多人都將容器高舉過頭,故此放眼望去看到的不是攢動的人頭,而是各種瓶瓶罐罐。
由于午時已經臨近,重要人物大部分已經就位,皇宮南門的宮墻上站滿了身穿藍袍的巫師,由東向西,每隔兩步便有一人,上百名藍袍巫師幾乎站滿了整個南側宮墻。
城樓上坐的是紫氣巫師和紫氣武將,中間區域的三個座位還是空的,想必是夏洪和大巫師妘岐以及二巫師姜召的座位。
在宮門的正前方有一處臨時搭建的偌大法臺,法臺有九丈見方,離地丈許,法臺由八根粗大的木柱支撐,正下方是一處青石壘砌的巨大水池,水池略小于法臺,離地三尺,里面蓄滿了清水。
就在夏玄皺眉觀察之際,宮門被緩緩拉開,十幾名身形高大的禁衛抬著一個偌大的囚籠自皇宮走了出來,由于囚籠被黑布全部籠罩,便看不到囚籠里裝著什么。
在禁衛沿著臨時搭建的臺階將囚籠抬到法臺中間的同時,夏洪和妘岐姜召也登上了城樓。
眼見三人來到,原本正襟危坐的紫氣武將和紫氣巫師紛紛起身恭迎,而分列城樓兩側的藍袍巫師亦左右轉身,沖三人行禮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