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不說還好,一說朱尚忠瞬時感覺困意上涌,不由得打了個哈欠,“不用我干活我就下去睡會兒去。”
“去吧,掌舵轉(zhuǎn)帆我也會。”夏玄說道。
朱尚忠剛走幾步突然想起一事,隨即轉(zhuǎn)身回頭,“對了,我看最下面那層好像還有個錨,要不咱把它抬出來再接上?”
夏玄擺手說道,“你睡醒再說,不急于一時。”
朱尚忠點頭過后打著哈欠走了。
待朱尚忠離開,夏玄移步來到舵房,沖黎長風問道,“需要我做點兒什么?”
“暫時不需要。”黎長風搖頭。
眼見舵房旁邊放著幾個船工休息時坐的小馬扎,夏玄隨手拿過一個,倚著舵房坐了。
“是否需要確定一下方位?”黎長風出提醒。
在與黎長風會合之前夏玄曾趕赴海邊確定過方位,本不需要再次確認,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夏玄還是取出一張封印有陰魂的聚陰符。
為了讓黎長風也能親眼所見,夏玄便來到舵房,一手搭著黎長風的肩膀連通氣息,一手催動靈氣將聚陰符升溫焚毀。
隨著符咒的焚化,銀光細芒再次出現(xiàn),與以往一樣,依舊是天魂升天,地魂入地,余下的人魂和七魄分散于四面八方。
黎長風原本看不到破散的魂魄,與夏玄氣息連通之后借助夔牛靈骨方才得以親眼目睹,由于之前夏玄打散魂魄之時她也在場,此番便細心的發(fā)現(xiàn)分散于四面八方的人魂和七魄與之前消逝的方位略有偏移。
“你可曾發(fā)現(xiàn)消逝于東方的那道魂魄與之前相比略偏東北?”黎長風出提醒。
夏玄點頭接話,“發(fā)現(xiàn)了,不過偏移的尺度微乎其微,由此可見我們要去的地方離此處很是遙遠。”
擔心夏玄會憂慮著急,黎長風便出寬慰,“四海遠比九州要大得多,泛舟海上也不似自陸地上移動那般迅速,耗時長些亦在情理之中。”
“我有心理準備。”夏玄說道。
黎長風又道,“船上的米糧給養(yǎng)很是充足,沿途遇到海島也可以補充清水。”
夏玄點頭過后出問道,“咱們這艘是江船,能經(jīng)得住海水的浸泡腐蝕嗎?”
“一年之內(nèi)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黎長風說道。
不等夏玄接話,黎長風便出補充,“一年是最保守的估算,撐個三兩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夏玄點了點頭。
由于剛剛出海,此時還能看到南北西三面的陸地,不過向東眺望卻是蒼茫一片,視線所及全是一望無際的海水。
不但夏玄是頭一次出海,黎長風亦是如此,要說心中全無忐忑實屬自欺欺人,要說緊張害怕倒也不至于,畢竟夏玄能夠施展土遁瞬移,危急關(guān)頭可以棄船自保,而且沿途總是會遇到一些島嶼的,只要夏玄記住這些島嶼的位置,遇到變故之時哪怕不能將二人帶回九州,也可以帶著二人瞬移到那些島嶼上去。
此外三人都隨身帶有玄靈珠,可以凌波踏浪,即便舟船傾覆且附近沒有可供落腳的島嶼,三人也不至于落水喪命。
短暫的沉默過后,夏玄再度開口,“我知道有些話說了見外,但我還是要說,這件事情原本跟你沒關(guān)系,讓你跟著我們以身涉險我心里很是過意不去。”
黎長風沒有立刻接話,沉吟過后方才出說道,“你只想到我們此去多有危險,可曾想過如果沒有你,我也沒有這暢游東海的機會。”
不等夏玄接話,黎長風便再度說道,“都說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有了這番經(jīng)歷,長了見識,我便不再是那井底之蛙。”
“哈哈,你倒會寬慰人,”夏玄笑道,“你參悟過闡石天書,證道成仙是遲早的事情,屆時九州四海你哪兒不能去呀,何必此時跟著我以身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