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回到書房,重新點燃油燈,身后的人扯下面罩,露出他依舊殘留著驚愕之色的臉龐。
“郭爺可看清楚了?”
后者反身把門關上,燈光下的他依舊神色復雜。
“她是什么時候來沙灣的?”
賀清愣著道:“十年前,跟謝家夫婦一道回來的。”
這些細節明明已經在信中跟他稟報過,不知如何他又問一遍?賀清拿捏不準,遂又問:“郭爺這意思,人是找對了?”
來人不答話,默立片刻后卻是古怪地看了眼他。
賀清沒來由的打了個激靈,好像深秋提前來臨了。
……
墻頭上根本就不是什么野貓。
而是人的氣息聲。
何渠絕不會聽錯,那氣息雖然微弱,在靜夜里卻十分清晰。
可唐鈺跟沈輕舟去了潭州府,陸珈身邊只有他一個人,他只能選擇留在她身邊。
沈輕舟帶著唐鈺回到家之后,陸珈還在堂屋的燈下坐著,還沒來得及開口,何渠就進來了,給沈輕舟使了個眼色。
于是陸珈倒過來的一杯茶還沒拿到手,沈輕舟又跨出了門檻之外。
“公子,先前我們伴隨姑娘回家的時候,有人跟蹤。”
何渠壓低了聲音。
“什么樣的人,看到了嗎?”
“沒有,”何渠搖頭,“對方沒有露面,也沒有露出什么動靜,屬下就假裝沒發現。”
沈輕舟凝眉,片刻后叮囑:“小心一些行蹤,日常出門,稍微遮掩遮掩。”
陸珈雖然也得罪了一些人,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反倒是自己,原先在縣衙里住著,搞不好會露出些馬腳。再說之前張家人也見過他,誰知道是不是被人盯上了呢?
總之絕對不能連累到陸珈。
何渠唐鈺都不必多說,也能明白,自行下去。
沈輕舟再回到屋里,陸珈已經把夜宵都擺上桌了。
“你們嘀嘀咕咕說什么呢?”她問道。
“如今天黑的早了,你最好入夜之前就回來。不安全。”
沈輕舟吃起了甜酒沖蛋。
陸珈給自己裝了碗湯圓,坐下來:“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有。”沈輕舟悶頭吃了兩口,然后說道:“我今日運氣不錯,正好碰上吉王府放出來一批丫鬟婆子,打聽了幾個,家里都是清白的窮苦人家,這一回去也是要嫁人的。
“明日我帶你去潭州,看看有沒有合意的,便可買幾個回來。”
“吉王府?”
陸珈剛把頭埋下去,聞立刻抬了起來:“那些可都是按宮中規矩調教出來的,我哪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