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洛腦子一片空白,腳已經機械麻木。她一步一步緩慢的往校門口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她知道這一刻她不想再呆在學校。
不知不覺她來到了理工大的體育場上,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上面的觀賽臺上。因為今天她已經坐得太久太久,她想走。于是她慢慢的,一圈一圈的在操場的塑膠跑道上走著。
不知道走了幾圈,她才慢慢的清醒過來,眼睛清明了,意識也恢復了。蕭錦洛還是蕭錦洛,流壓不跨、困難打不垮、挫折磨不垮的蕭錦洛。她拍拍自己已經有些僵硬的小臉,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準備回到教室繼續上晚自習。
“啊”一個足球朝著蕭錦洛飛了過來,結結實實的打在她的小腿上,蕭錦洛痛得蹲了下去。
“蘇慕白,你踢出去的球打到人啦,快點過去看看!”
蘇慕白……蘇慕白……蘇慕白……
“我叫蘇慕白,蘇軾羨慕李白……”這個名字一直在蕭錦洛的腦子里回響,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他笑容滿面的告訴自己他叫蘇慕白。
蕭錦洛腦海中的笑臉慢慢的和眼前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同學,真對不起,你沒事吧!”他蹲了下來看著蕭錦洛說道。
蕭錦洛看著她,他在鄒眉,他在著急。
蕭錦洛的淚一滴一滴的掉落下來,最后匯集成淚流傾瀉而下。
她要認真的看他。往事如潮水般涌向了她的腦海,一幕一幕,無法退卻。
他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寬闊飽滿的額頭下兩道濃濃的眉毛微微的鄒著。眼睛在這微弱的光線下依然明亮璀璨,璀璨得猶如天上的星星,明亮得猶如皎潔的明月,深邃而溫暖。英挺的鼻子下輪廓分明的嘴唇透著堅毅。
這就是他,蘇慕白。冷靜、堅毅、睿智、寬容。不會對弱者袖手旁觀,不會對強者畏懼退縮。從不把人逼到絕境,從不會被人逼到絕境。
蕭錦洛的眼淚模糊了視線,他已經分不清楚這是前世的他還是今生的他。
蘇慕白看著淚流成河、悲痛欲絕的蕭錦洛,他很困惑,是他把她踢痛了嗎?他不停的問她是否有事,他試圖拉她起來去校醫室。可是她就那樣蹲著,不說話,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不停的流淚。
“慕白,這女孩好奇怪啊!好像認識你!”
“別胡說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真的,如果不是我對你了如指掌,恐怕我都要以為這是你生死相依的戀人了!”
“好了,別說這些了。你說她會不會聽不見我們說的話?不知道是不是我踢球勁大了。不然你扶她起來,我背著她去校醫室吧!”
此時的蕭錦洛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見。天地之大,唯有他落在了她的眼中。
他的背還是那么的寬厚,那樣的溫暖。她用手輕輕的換住了他的脖子,不時觸摸到他的喉結,調皮的摸了摸。
“蘇慕白,你又惹我傷心了,我要罰你!”
“好啊,洛兒你罰我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那我就罰你背我1314步!”
“我要背我的洛兒一生一世,上來吧!”
“一、二、三、四………………”蕭錦洛不記得那天他背了她多少步,背了她多久,只記得他的背那么的寬厚溫暖。她還調皮的不停的摸索他的喉結,她覺得有趣,他卻要拿開她的手讓她別調皮。她不聽,又繼續的去摸索。他索性把她放了下來。她正要責怪他不講信用,可是她的小嘴卻被他的大嘴嚴嚴實實的堵上了。她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一股暖流在五臟六腑瘋狂的涌動著。那是他第一次吻她。是那么的好,那么的美。
可是此時的蘇慕白心中焦急擔心蕭錦洛的傷勢,他根本就沒注意到蕭錦洛細微的動作。
很快他們來到了校醫室。
蘇慕白把蕭錦洛輕輕的放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