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深吸口氣,掌心傳來絲絲疼痛,她知道自己是恨得指甲嵌入肉里了。
    “阿瑩到書房找我,說你愿意替她添五十抬嫁妝,你剛歸沈家,就如此賢惠,我替阿瑩謝過你。”
    “阿瑩的嫁妝我可以添,但我也是二妹妹阿菡的大嫂,眼看著二妹妹過了及笄,也該議親了罷。大妹妹開口就是五十抬嫁妝,二妹妹那里恐不好交待。大爺還是回去將兩個妹妹叫到一處,問仔細了再來說話吧。”
    沈重霖曉得蘇瑜沒說錯,這兩個妹妹從小就爭吃爭穿,嫁妝這種大事肯定不愿吃虧。但蘇瑜的話咄咄逼人,叫沈重霖內(nèi)心十分不快。
    他起身而去,走到門口時又停步,背對著蘇瑜,“雖你我未有夫妻之實,但夫妻之名在這太安鎮(zhèn)是人盡皆知。沈家縱有再多不是,也是你住后的歸宿,若真讓姊妹不和對你這大嫂又有何好處?你記住,同氣連枝,你現(xiàn)在是沈蘇氏。”
    沈重霖語畢離去,靠著袁嬤嬤的蘇瑜遍體生寒。
    “我的天啊,姑娘,老爺這是給你找了戶什么人家哦?他沈家這是欺負你無娘家依仗么?”袁嬤嬤抱著蘇瑜,難過得垂下淚來。
    可不就是無娘家依仗么?繼母何氏一直想霸占她母親留下的嫁妝給她的兩個姑娘添妝,對于父親的一意孤行,何氏鬧得舉家不寧,她哪里還有臉再回去給父親惹麻煩?
    她現(xiàn)在是無家可歸了。
    蘇瑜心亂如麻,直覺太陽穴的位置突突地痛,頭也更暈了。
    “你們都出去,我想睡一會兒。”
    袁嬤嬤替蘇瑜掖好被角,拉著采玉出了門走到垂花門那里,見四下無人,袁嬤嬤滿心狐疑,“采玉,你可有覺著姑娘自打這次醒過來有何不妥?”
    采玉年輕,搖搖頭。
    “這兩個月咱們一直侍候在姑娘身邊,姑爺不落屋姑娘嘴上不說心里可是著急得很,見著姑爺哪次不是陪著小心說話做事?今兒怎么敢這樣擠懟姑爺?”
    采玉細想之下還真是,“雖然奴婢不愿意看到姑娘被欺負,可姑娘剛才的舉動不是將姑爺越推越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