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晗小大人似的說動就動,執筆開始寫貼。那一筆一畫寫得十分認真,可見他對蘇瑜的用心程度。
    蘇瑜抬手順了順宣晗的頭發,爾后目光移到立在一旁看戲似的宣祈身上,她低頭輕聲道:“阿晗自己寫會兒字,阿娘和你阿爹說兩句話。”
    宣晗點頭。
    蘇瑜則面無表情的踏出門去。
    點名是與他說話,宣祈自然而然要跟出去。
    這疏云臺打蘇瑜一進來就發現了,院子里根本就沒幾個使役,她就只見過那個傳話的小丫頭,梳著雙髻,穿著宮衣,像是侍候宣晗已久。
    蘇瑜憋著滿心不快走到一處廊角停住,倏地回身,視線冷冷的落在宣祈臉上,“你找的什么太傅?知道‘斂’字是什么意思么?怎么可以讓個孩子懂這拘束的字眼兒?是你沒安好心還是那太傅沒安好心?”
    蘇瑜一時氣不過,為宣晗鳴不平,似乎真的進入了宣晗阿娘的角色。
    宣祈一邊覺得蘇瑜此刻張牙舞爪的兇悍樣兒很新鮮,一邊又真的感受到她在乎宣晗那孩子。如果有她在宣晗身邊陪伴,或許這孩子將來會有一番天地。
    “阿晗非我親生子,乃是北國質子,你知否?”
    怎的突然說起了宣晗的身世?“整個大唐朝誰不知曉此事?”
    宣祈點點頭,側身負手而立,視線遠去,透過連綿的風雪似要回到觸不可及的地方。
    “阿晗是北國王室的嫡孫,可惜也只是空有個頭銜罷了。當年北國王南宮耀聽信讒臣諫攻打我朝邊境,我率軍應敵,遇上的竟是與我私交甚篤的朋友南宮奕。南宮奕身為北國王室大王子,卻并不得南宮耀青睞,那年為了王儲之位他中了二王子的毒,從此體弱多病。可只要他活著,便是對王儲之位的威脅。二王子與讒臣使計誆得南宮耀派南宮奕攻打我朝邊境,目的不在真正攻打我朝,而是想讓他死在那場戰事上。他自知中毒已深,臨終托孤,求我帶走阿晗,那怕留在大唐為質也罷,總好過留在北國隨時可會失了性命強。”.b